肯德基店內,年輕的父親正和剛認識的女士交談著,年幼的兒子抱著籃球,蹦蹦跳跳跑出門外,一輛輛汽車奔馳而過。
女士像意識到了什麼,“你兒子呢?”父親立馬反應過來,玻璃門外的兒子正順著籃球滾動的方向跑向街道。父親拔腿就跑。
老張很是煩躁的按了按喇叭,任誰轉悠了一下午沒接到幾筆像樣的生意都會很煩躁,前方的車依舊很慢,老張猛踩油門,想要超車。
車頭左拐,前方驀然出現一個小孩,老張想爆粗口,想踩刹車,但根本沒有他得反應時間了,一切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眼看車就要撞上小孩,小孩後麵的父親發出絕望的叫喊。
“哧”的一聲,汽車飛馳而過,沒留下任何痕跡,父親愣了一下,立馬上前抱住安然無恙的兒子,大聲訓斥。“沒撞到人?”驚魂未定的老張連向後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開著車疾馳而去。
一切繼續,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嘈雜不堪,父親驚疑地向四周看了看,絲毫沒有注意街對麵一位正在垃圾桶裏不斷翻弄的流浪漢,他得腳下赫然停著一個籃球。這樣的人,本該就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陽光依舊很好,肯德基的工作人員在門口發現一個昨日丟失的籃球。這天好像又是不同尋常的一天,大街小巷都在瘋狂議論,年僅六歲的小孩在家離奇死亡。
馬風,這個麵容有些蒼老的刑警隊隊長正一臉嚴肅地站在案發現場,取證,拍照,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誰都看出來這個屢破大案的隊長此刻的心情很是不好。這是一個原本該很是幸福的三口之家,緣於這場變故完全變了模樣,妻子抱著親戚痛哭流涕,年輕的父親像是被嚇到了,喃喃自語:“妖怪,妖怪······”馬風微微皺了皺眉。
城北垃圾場,在那些大人物不可能看見的角落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窩在小小的磚房裏,仔細盯著眼前的煤爐,城市總是這樣,有的地方金碧輝煌,燈火通明,就一定會有些地方,隻有零星半點的燈光閃爍著,然而,有點溫馨。
已經是冬天了,風就這樣飄著,少年的頭發有些蓬亂,穿著破舊的棉襖,偶爾抬起頭,露出一張不甚英俊,卻格外耐看的臉來,向遠方殷勤地看下,天就這樣默默地黑著。少年就這樣歡喜的忙著,直到遠方終於露出一個人影,少年歡呼一聲,站起來向遠方揮了揮手,“老爸!”
本來嚴肅甚至呆板的臉上就這樣露出了些許微笑來,遠處的流浪漢加快了腳步,“今天運氣好,有客人點了燒雞沒吃幾口,老板娘就讓我帶回來了,少年就這樣邊用勺子攪著鍋邊絮叨著,流浪漢許是累了,用冷水拍了拍麵,不間斷的插上幾句,有種溫柔緩慢流淌著,天終究黑了下來。
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裏,馬風正坐在酒吧裏,盯著杯中晃動的冰水出神,酒吧人並不多,昏暗的燈光,隻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終於又有人走了進來,酒吧侍者抬起頭看了看,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隻見那人穿著一身休閑裝,頭上卻帶著一頂與年齡並不相稱的鴨舌帽,這好像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帽子上卻有兩個毛茸茸的耳朵,那人脫下帽子,走到馬風旁,用略微惱怒的語氣衝侍者說道:“阿花,不準笑,快給我拿杯甜酒來!”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喃喃道:“阿羽也真是的。”侍者笑著忙去了,要是有人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忍不住訝異甚至激動一番,鴨舌帽下英俊的年輕人赫然是全國知名的一線男影星—宋羽墨。
宋羽墨掏出一根煙,打了個響指,煙就這樣自己燃了起來,馬風顯然是見慣了宋羽墨這樣拉風的派頭,略微皺了皺眉,並沒有過多言語,“花園區那邊死了個孩子,應該是被精神操控致死的。”馬風的語氣波瀾不驚,但骨子裏卻有一股森然的冷意。宋羽墨輕輕地哦了一聲,似乎是感到一股冷氣在酒吧中蔓延開來,遠在吧台調酒的阿花也打了個哆嗦,“孩子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身上的殺氣還是這樣重!”
馬風微慍,“我倒是情願借些殺氣給你,一想到我的女兒每天出門可能會遇到我所接觸的這個城市的陰暗的東西,我的殺氣就由不來的重,我有時真想問你借把火,一下子把所有的陰暗處點亮,如果可以我倒真想分點殺氣給你!”酒吧內的寒意更甚。“砰”的一聲,卻是阿羽手中調酒的杯子掉了。
酒吧不知何時開始回暖了,“噌”地一聲,宋羽墨手中卻有一團火在慢慢地跳動著,宋羽墨輕佻地看著他手中的那團火,像是一個孩子在把弄他心愛已久的玩具,“有時候我倒真想把這團火借給你,火跳動的越來越劇烈,像是在做無言的抗爭,但有時候老天爺就是喜歡跟人開這些不痛不癢的小玩笑,宋羽墨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火光就這樣倏的一聲消失不見,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許是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馬風輕輕點了點頭。
今晚,命運之神稍稍打了個盹,所有人的命運就這樣錯綜複雜的交織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