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鬱的、腐臭的、令人作嘔的味道，直直撲麵而來。
隱隱間，還有血腥味。
“這些都是末世開始的第一二天就變成喪屍的了。”
吳晨歎了口氣，說道，“很快…它們就要進化了。”
“下雨之後？”
馬遙從《末世生存手冊》中得到的信息是:
“末世七日，喪屍遇雨而強，人遇雨而歿，雨酸且若瀑狀，從天傾倒而下，一日畢。”
吳晨疑惑的回道：“不錯，你怎麼知道的？”
馬遙反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陳才明幹笑幾聲：“這年頭還是預言家多，兩位預言家別鬧了哈。”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對於這個隊伍裏麵的人來說，尊重每個人的秘密應該是必要的。
林緒走出甬道，踩在主幹道上的大理石地板上，黏糊糊的液體灑在其中，且反射著從上照射的略微刺眼的白熾燈光。
林緒屏息凝神，麵無表情，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準備好防毒麵具，會好受點。”
所有人照做，往甬道外走去。
……
大多數喪屍忽然停滯下來，用力抬起頭，脊椎發出毛骨悚然的“哢哢”聲，它們睜開腐爛的眼皮，露出完全漆黑的眼球看向上方。
不為別的，它們都注意到在水管上苦苦爬行的那個青年了。
喪屍奮力舉起雙手，朝著上方抓去，但很顯然，它們並不能夠得著水管，更別提黃軒以了。
這些走在屍潮中間的喪屍，並非之前被蟲族寄生的喪屍，因此行為表現出來的智商也不高。
“不行！得休息一下下……”
黃軒以大口喘著氣，他已經連續爬行水管兩公裏。
他的膝蓋，已經紅腫不堪，骨頭被壓的生疼。
而大腿的肌肉早已繃緊無比，恐怕再這樣下去，就得痙攣了。
黃軒以翻過身來，躺在水管上閉眼休息。
他的眼皮很沉，能感受到自己可以立刻入睡，哪怕是喪屍還在下麵嘶吼著。
不……現在還不能睡著！
他又猛得睜開眼睛，想繼續轉過身來，繼續爬行。
無奈，這時身體的腎上腺素褪去，肌肉的酸痛感陣陣襲來，讓他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氣。
他改用背部肌肉，挪著身體往前移動。
這樣一來，他身上那名貴的白色襯衫和黑褲，瞬間就變成了擦水管的破抹布。
累積了數年甚至十年的大片灰塵被他的衣服給清理了一部分，許多灰塵從水管上掉下來，撒到喪屍的臉上，以及微微張開的嘴巴裏。
“破抹布”與“吸塵器”的工作，正在無形的配合。
……
“上麵是不是有一隻大蟲子在爬？”
陳才明透過防毒麵具的透明眼罩，往前上方的水管看去了一眼，神情立即變得很奇怪。
“什麼大蟲子，那是個喪屍！”馬遙看到那灰色的手，反駁道，“你家的蟲子還有四肢的？！”
“喪屍跑到那上麵幹嘛？”
“可能是下麵太擠了吧，它喜歡清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