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鱉的報複”愈演愈烈,不僅僅是陳府,陸陸續續的,那日來陳府吃宴席的人都感染上了疾病。
小巫日日在藥房裏待著,一直沒有什麼好消息。
他的藥方一日未研製出,姬遙就多一日擔心,她大小也是無疾山的山長,是管理無疾山這一帶的小仙。病若治不好,九霄的怪罪不論,倒是可憐了無疾鎮這上萬的百姓性命。
眼瞅著姬遙憂心忡忡的模樣,又可憐無疾鎮的百姓,行野直言道:“實在不行,你可以山長之職,寫一封信函給神霄的天機院送去,好叫上麵派個中用的醫官下來。”
天機院是神界設置的專收各類神仙送來的信箋之所,隻要一旦各位神仙燒來信箋,便會直接送達天機院,由天機院的幾位上仙裁決該如何處置,或者給予幫助。
“也好,”姬遙毫不猶豫“我這就寫。”
祁蘭為她仔細備好筆墨,行野他親自來為姬遙研墨。姬遙提筆書信一封,書寫完畢後將書信燒到專門的匣子裏去。
隻有在匣子裏燒,才能送到神宵。
行野道:“倒也不費什麼力氣,隻是要等上幾日。”
“九霄事情多,這也急不來,隻能等,希望這幾日無疾鎮不要太嚴重了才好。”
可憐姬遙心如火燎,但也別無他法,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此後兩天的日子裏,姬遙也沒有一直閑著,整日抱著醫書,總希望能從書中找出一絲的希望。
祁蘭見她辛苦,苦心勸說無用,便跟著她一同看。
坐在門外的伏屠拿芭蕉葉逗著嬰佬,嬰佬伸手去抓葉子,可是嬰佬慢吞吞的,怎麼也抓不著。
伏屠趁機嘲諷:“你呀你,怎麼行動如此慢,難道看不出我臉上的憂愁嗎?”
一旁的行野怎能不知他話裏有話,反駁道:“神霄諸神各司其職,整日繁忙,不像你們鬼城的妖魔鬼怪,無所事事。”
“我每日處理的事件沒有一千也有百八,兩個時辰便能果斷決策,我隻需一聲令下,下屬便立即執行,果斷決絕,辦好一件事絕不會超過我約定的期限,你們神霄行嗎?”
“小小鬼城也隻有這點事情忙了,天機院每日要忙的至少也是你的百倍。”
“那不妨殿下和我比一比,看看究竟誰先請來外援替將軍解決心中所憂。”
“好啊。”行野爽快答應,其實他幾日前見姬遙憂心忡忡便提前給扶桑放了傳音符過去,估計明日他就到無疾山了。
伏屠也是誌在必得,他下山時就傳喚了其它鬼怪,他的鬼醫也將在明日前來。
祁蘭查書沒有收獲,便去問問小巫的進度,誰想卻被他趕了出來。
姬遙問:“怎麼樣了?”
祁蘭有些生氣:“隻說快成了,也不講其它。”
姬遙道:“你這幾日還是不要打攪他了。”
伏屠不屑:“凡夫俗子而已,估計也搞不成什麼名堂,阿姐還是不要指望他了。”
“阿姐?”行野不解地看了看兩人,最後眼睛定在姬遙臉上,“他怎麼叫你阿姐?”
姬遙笑著解釋:“那日我們三人一同下山,一個賣混沌的老人說我是他阿姐,我覺著他看著年紀確實比我年幼便沒有反駁,喊著喊著他便習慣了。”
“如要這樣說,我從前也是喚你姐姐的,現在可還能這樣喚?”
“阿?”姬遙不知行野為何如此執意一個稱呼。
不過如若行野真叫她姐姐,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但也挺新鮮的,並沒有駁回,“好呀,我無妨,你隨意。”
行野不樂意了:“你願意,我可不願。”
這幾日夜裏總是狂風驟雨,電閃雷鳴的,行野一直睡不著,姬遙也睡得晚。
姬遙在堂屋點了一盞燈,開了窗的一條縫隙,往外看對麵的小屋還亮著。
她打算提著燈去看看小巫,還帶了一碗熱薑湯。
小巫沒想到她會這麼晚來,急忙開門叫她進屋。
姬遙環視一圈,屋內點著四五盞燈,桌上地上全是醫書,她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還要用功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錢。”他坦蕩直言。
姬遙倒不這麼認為,無疾鎮多少大夫都貪財,可惜看了病後都無從下手,有不少也感染了病症,後麵便無人敢去陳家。他卻不同,親往陳家看病患,也不顧忌自己的性命。為了研製治病的方子亦是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如此看來他雖說有些貪財,卻不失為一個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