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路便來到衙門,今天是他輪值坐堂。
張通判還在後堂,此時還早,按道理不會一開門就有案子處理。
今日似乎是個例外,忽然門前一陣喧嘩,林路走出來一看,見一男子,徑直朝內闖了進來,門口站崗的衙役想要阻攔,卻像是被一層看不見的氣牆擋住,根本無法靠近他,隻能大聲訓斥。
林路眼睛一眯,來的人不簡單。
張通判也聽到聲響,連忙走了出來,連官帽都來不及戴上。
“來者何人?膽敢硬闖衙門,可知這是重罪?”張通判高聲警告,他也看出來的不是普通人,可是這是他的地盤,他的身後可是有國家作靠山的,不信對方敢對他怎麼樣。
“雁鳴山,李少青。”來人自報山門,話說完,已經站在堂前。
“若是有案情,為何不擊鼓?擅闖朝堂,無論罪否當杖三十。”見對方報了姓名,張通判頓時安心了不少,官威立刻就起來了。
“我沒案情,我找人。你可是林路?”李少青根本沒把張通判放在眼裏,眼睛盯著林路,語氣中帶著一絲脅迫。
“啊?李知府的大公子李少青?”張通判忽然反應過來,聲音也低了很多。
李少青卻不理張通判,繼續逼問道:“你是林路?安樂兒的同鄉?我弟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城裏的人都知道,是衣七分幹的,你為何找我?”林路反問道。
“因為你的嫌疑最大。”李少青說完,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長劍,朝著林路刺來。
看上去這一劍很慢,可是隻有林路知道,這一劍讓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雖然很慢,但是他知道,自己無論朝哪邊躲,都躲不開這一劍。
他要殺自己!
隻因為自己有嫌疑,所以就要殺了。這就是修行者的邏輯。
根本沒機會出言解釋,長刀出鞘,刀影展開。刀光在身邊遊走,護住全身要害。這是林路從殺手的劍法中得來,改成了用刀。
下一刻,林路似乎聽見一聲雁鳴,手中的長刀像是絞進了一台碾壓機,瞬間分崩離析。林路撒手扔掉斷刀,雙掌在胸口交叉,捏出一個指訣。
一個籃球大的火球出現,朝著李少青直射而去。
“雕蟲小技,未築基,都是螻蟻!”李少青嘴上說著,身體卻後退了三步,林路的壓力頓消。
火球速度很快,李少青堪堪站穩,火球已到麵前,長劍劃過一道弧線,斬在火球之上,火球應聲而散。
“你最好和衣七分沒有什麼關係,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李少青一擊不中,手中長劍消失,留下一句狠話轉身離開。
林路一顆心也放了下來,這李少青,今天來就是試探自己,的確,站在對方的角度,安樂兒現在唯一的關聯就是自己,所以自己是衣七分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李少青這一劍,卻試出了林路的刀法是堂堂正正的正派世俗武功,不是魔刀術,而且林路火球的威力巨大,而衣七分使出的是連發冰箭術,一個未築基的修士,不可能將兩種相反的法術都練到這種威力。
所以李少青立刻排除了林路是衣七分的嫌疑。
林路心中給自己敲響了警鍾,正準備對付李知府,這李少青卻回來了,實力還如此強勁。隻一招,就讓林路損失一把刀還逼出自己隱藏很深的法術,如果全力施為,怕是自己立刻就要跑路。
“林捕快啊,這李大公子可是雁鳴山的內門弟子,來頭可不小啊,我勸你跟你們大捕頭說一聲,帶點禮物,去知府家走一走,有什麼誤會說清楚,不然以後難保不會出什麼事啊。”
張通判好意提醒林路,經過這段時間共事,他對林路可是讚賞有加,這官場上、修行者的事,他清楚地很,今天在公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這李大公子沒有下殺手,可是不代表暗地裏不會。
一個小小捕快,還不是捕頭,不在官員之列,在他們眼中,和平民百姓無異,隨手就可以抹去。
“我明白的,多謝張通判提醒。”
接下來,張通判因為早上的事,案子都沒有交給林路,這讓府外聚集的百姓覺得有些掃興,不過早上的事,也有人在門外看到,漸漸也就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