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給庫察茲解釋清楚發生的事情,他雖有些尷尬,但還是裝得不以為然,強辯道:“我那是尿憋的。”
說著就要拔掉輸液針,我好說歹說才勸了下來,期間那小護士過來好幾趟,對庫察茲噓寒問暖,他不自在道:“你們這的人太熱情了!”
我笑道:“那也得看她是為了什麼而熱情,反正你就記住一點,陌生人突然對你好的如親人一般,那肯定是有所圖,這個時候你就得提防身上的三個地方不被騙走。”
“哪三個?”
“錢包,菊花,腎。”
……
對於小護士的殷殷切切,我心裏跟明鏡似的,推了一把正扮酷的簫劍,指了指在一旁假裝忙活的小護士,說:“人家看上你了,你不表示表示?”
簫劍這才注意到小護士的存在,也發現了她有些不對勁,歎氣道:“我一生隻心儀晴兒一人,其她的紅顏對於我來說都隻是胭脂俗粉。”
德行!又不是讓你結婚,要是我的話就不管那麼多,鐵定趁著熱乎勁來一發……
這時那小護士再次轉了過來,關切的詢問庫察茲有沒有感到不適,又來回調了調點滴的速度,做這些的時候眼睛一直都看著簫劍。
簫劍還是在那扮酷,壓根不拿正眼瞧人家,太絕情了,我實在看不過去,也是怕那妹子尷尬,便隨口問了一句:“護士妹妹,你的服務太周到了,把名字告訴我吧,下次來我還找你。”
小護士害羞的一低頭,用蚊子般的聲音怯怯道:“我叫簫晴,你們可以叫我晴兒。”
簫劍一聽猛的轉過頭來,緊盯著小護士看,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後眼睛大亮,有些結巴道:“晴兒……真的是晴兒。”
他一把攥住小護士的雙手,抽噎道:“我找的你好苦啊!”
次奧!我終於相信了一個哲理:強悍的人生從父母起名開始……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簫晴被嚇一大跳,下意識的就要抽回手,大叫非禮,可是簫劍同學抓的很緊,幾下拉扯便放棄了掙紮,其實在我看來她原本就沒想過要掙紮……
真看不出來哈,之前還裝的跟個大尾巴狼似的,現在突然變的這麼生猛,所以說人啊,不能光看表麵。
對你滿口髒話的人未必有多大的惡意,但對你特別文質彬彬的人,保不齊就想圖你點啥。
君子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們有的時候不是君子,流氓的可愛之處就在於他們永遠都是你認識的那個流氓。
就算是流氓,也是表裏如一的流氓,如果一個男人在你麵前沒有說過一句髒話沒有表達過一絲不滿的話,要麼是他對你不熟,要麼是他壓根就不把你當自己人。
簫劍不管不顧的柔聲問:“你還好嗎?”
簫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感動道:“我很好。”
他親昵的撥弄簫晴額前的幾縷秀發,心疼道:“你瘦了!”
“我在減肥……”
一句簡單的問候蘊含多少婀娜多姿,幾個普通的表情盡展絕代無雙風華——我被兩人麻的渾身抽抽,趕忙把簫晴打發走,告訴她下班時我們會來接她。
簫晴依依不舍的走開了,簫劍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恍然若失,庫察茲踢了他一腳:“她真的是晴兒?”
簫劍這才反應回來,情緒大爆發道:“怎麼不是晴兒,你看她的眼神和我的晴兒一模一樣!”
我提醒道:“晴兒隻是你的愛慕對象,一直都沒答應做你的終身伴侶,不能用‘我的晴兒’來表達。”
他卻不管這些,隻是認死理,欣喜若狂的像是個初次談戀愛的小處男:“原來晴兒早就來了這裏,怪不得我找不到她,小瑪,謝謝你,要不是你帶我來這,我又怎麼會碰見她。”
我說:“這你得謝老庫,他這可真稱得上是玩命的幫你……”
庫察茲的神色卻有些猶豫:“傳說中的晴兒一直帶著麵紗,難道你見過她的尊容?”
“沒有,晴兒她一直不肯揭下麵紗,但是這不打緊,我認得她的眼睛——明眸漸開橫秋水,美目碧長眉翠淺……你不覺得她的眼神中飽含感情嗎?”
我心想能不飽含感情麼,被你迷得已經著魔了。
原本我還很費解那個大陸的晴兒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這個世界,現在明白了,合著他隻是看見一對眼睛就下斷言了,哦……不對,還有名字。
看來小賤同學認錯人了,我也不揭穿,就這麼誤會著挺好,至少他今後不會再像個抑鬱症患者似的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