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嶺南地區首屈一指的門派,分外門及內門,外門優秀者入內門,內門優秀者入閣,閣中若有天賦異稟者入城,掌門手下統領四城,城主未定,宗門中人唯掌門李和辰之命聽之。
李玉簫就是十大閣中第三位歸元閣閣主。
鹹平十三年秋,內使左謙奉王命前往宗門,將左相之女帶回。
丞相未登高位時,曾與一風塵女子相戀,但當時正是朝中新貴,他不願因一個女子放棄自己名譽地位,於是拋棄了她,迎娶了尚書之女,日後扶搖直上,待地位穩固再去尋舊人時,卻被告知斯人已逝,剩一女兒,根骨極佳,被宗門天元閣閣主收為徒弟。
從此,丞相就當未曾有過這個孩子。直到十年後,三王奪嫡,永王獲得丞相府的助力,竭力調查她的去向,並派內使左謙前往宗門。
萬花樓裏一位婦人說,挽月姑娘將那孩子送走時,給了天元閣閣主一塊玉佩,是當年的李承明贈予挽月姑娘的定情之物,還有挽月姑娘耗盡家財,請了永平城最好的玉雕師傅,用最好的料子為她打造了一個手鐲,手鐲內刻著“鹹平三年”的字樣。
得了這些消息,左謙帶人上路了。宗門在入雲山上,他們要去到宗門,必須從入雲山腳上沿著若有若無的路往上走。
山腰處常年大霧,又有迷障,稍不留神就會死在裏麵。
不過左謙的運氣似乎還要差一些,在臨近山腰處,他遇到了一幫劫匪。
進入入雲山的大多是有錢有權的世家子弟,隻是偶爾聽茶樓先生說書時,覺得這是個英雄輩出之地,慕名前來。
劫匪也是會看眼色的,看到左謙一行人穿著雖然樸素,但確是絲綢所製,又見他領了十幾個護衛,便斷定他是個有錢的主。
於是,便殺出來打劫。左謙以為這區區五六個毛賊,根本奈何不了他們,於是大手一揮,放屬下去打。
沒想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手下人全倒下了。
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小護衛,被劫匪頭子一腳踩著胸膛,疼的哇哇叫。
劫匪的老大叫田大壯,也是個苦命的人,之前為寧國在疆場上不要命地廝殺,被提拔為千夫長,可主將陷黨爭泥潭,事情敗露後,將罪責推到田大壯身上,他沒有背景,隻會用蠻力,最終換來誅三族的下場,他也被迫落草為寇。
左謙見勢不妙,拔腿就往山下跑,劫匪頭子回頭給小弟們使了一個眼色,意會到後,立馬便追。
左謙終究是一介文人,跑不過那幾個劫匪,被其中一個抓著領子從地上舉起來。
那幾個劫匪趕忙在他身上搜刮錢財,可結果卻差強人意。
“錢呢?”舉著他的劫匪惡狠狠地瞪著他。
左謙被嚇傻了,隻顧求饒。
他們把左謙押到劫匪頭子那裏,田大壯拍了拍他的腦袋,不屑地說了句:“衣服不錯啊,人就殺了吧。”
言罷,身後便傳來聲音:“田大壯,你這金盆洗手沒洗幹淨啊!”
田大壯回頭,正是李玉簫。
田大壯連忙擦幹帶血的手,踉踉蹌蹌的走到李玉簫麵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大頭,乞求地說:“閣主的話,小的不敢不聽,隻是他是朝廷的人,與小人是血海深仇,小人這才……”
“師父要他活,我得帶他走。”說完,李玉簫走到左謙麵前,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來者是賓,外賓請隨我入山。”
左謙拍打這衣袖上的灰塵,嘴裏還在喃喃抱怨,隨後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說了句:“帶路吧!”
田大壯還怔怔的跪在原地,李玉簫讓他把那個活著的小護衛帶去山下醫治,順便把身上所有的錢給了他。
路上,左謙不停地打聽著丞相之女的下落,“你可知天元閣閣主是在何處?”
李玉簫意味聲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想了一會說:“這個時間應該在後山采藥吧。”
“早聞天元閣閣主大名,不知門下有多少仰慕閣主的弟子?”
“兩個。”
“就兩個?”左謙的不可置信中透露出一絲喜悅,或許他已經想好了找到人後,永王是如何賞賜他,扶持他,待永王得相府助力登上皇位,他是怎樣坐上權臣的位置……
“那十年前拜入閣主門下的,是誰?”
“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