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猜的一樣,果然這裏沒有信號。不過沒關係,求救電話在沒有網絡的情況下還是打得通的。可拉拉按下號碼,電話裏竟然完全沒有聲音。拉拉又重新撥打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
“什麼情況啊……”
拉拉舉著電話,反複移動到自己體力能支撐的最遠的範圍,電話那頭依然沒有聲音,一點聲音也沒有。
想了一下,她遲疑著,又撥給了自己熟悉的號碼。
“……”
一遍,又一遍。
“……”
“……”
電話裏依然是一片寂靜,完全沒有聲音。
盧拉拉特別頹喪,簡直想大哭一場,可她大概身體缺水,根本流不出什麼眼淚,隻是喉嚨瞬間跟著腫起來,又疼又委屈,越委屈,就又越疼。
突然想到什麼,拉拉再次用女孩的指紋解鎖,重新設置了密碼。手機打開桌麵上看不到時間,她點開日期應用,不止時間,日期也沒有顯示。應用還在,不是閃屏亂碼,是完全沒有顯示。這可奇怪了,是不是這部手機本身有問題啊?
從其他旅客身上又搜羅出四部手機,其中三部是有電量可以開機的,盧拉拉一一解鎖,發現所有手機全都沒有時間顯示。帶著疑問,拉拉把手機小心翼翼都塞在腰間,之前在座位上聽到的那個樹林裏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又出現了。這時的她再沒有時間處理情緒,趕忙抓起附近一截樹枝,緊張地盯著聲音傳出來的方向。
聲音越來越近,拉拉也越來越緊張,抓著樹枝的手越來越用力,簡直要扣到樹枝裏麵去,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大。
不一會兒,兩團樹叢中間,竟然鑽出一隻黑色野狗。
黑狗全身很髒,眼睛通紅,近半人那麼高。一人一狗互相緊盯對方,這麼怔了有兩三秒鍾。突然,這狗朝著盧拉拉狂吠起來,嚇得拉拉連連後退,舉起樹幹,作防衛狀。
剛退兩步,頭頂就斜斜砸下一截樹幹。這突如其來的場景,讓拉拉直接坐了一個屁墩,一摔反而更疼了。
不過也算幸運,黑狗的狂吠反而讓拉拉躲過危險,隻是小腿有被樹幹上帶著的樹枝掃過。雖然小腿那片擦傷流出的血和組織液什麼的差不多就凝結住了,可總不免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拉拉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原來它是想救我……”
動物對環境感知的敏銳程度是驚人的。
明白了這個,拉拉再看向黑狗,眼神就變得柔軟多了,害怕也少了一分。
黑狗似乎也讀出了拉拉對它態度的變化,它盯住拉拉呆呆看了一會兒,突然向著拉拉衝了過來。
“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盧拉拉來不及起身,麵朝黑狗,四肢並用,反著向後爬。與其說是爬,這動作更像蹭。它不會是餓了吧,救我是想吃鮮活的,我的天,看它這麼瘦,不知道在這林子裏多久沒正經吃過東西了。
這麼想著,黑狗快速逼近,跑到跟前,竟然搖著尾巴,伸著舌頭,低頭要來舔舐拉拉小腿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