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市,深冬的夜裏總是呼嘯著寒風,人行道兩側的樹木都裹緊了枝葉,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抵禦冷冽。
在“安信網安”公司門前,一個嬌小的身影跺著小碎步,時不時地望向保安亭,嘴裏似乎碎碎念念著“壞蛋”二字。
這時微信彈出一條語音
萌妹的萌:暖暖,消息確實是真的,我三哥偷拍了照片,那個狗男人真的在相親。
薑知意努了努嘴,祝炎墨才不是狗男人呢。
下一秒,看到手機上閨蜜朱雨萌發來的照片。
僅從一個側麵就看到了祝炎墨招惹人的桃花眼,此時還蕩著淡淡的笑意,嘴角不同於工作時的嚴肅,有微微上揚的趨勢,不知正在談論著什麼。
祝炎墨的對麵坐著一個身穿白色毛衣的女人,此時也笑盈盈地望著對桌的男人,溫婉大氣,一如祝炎墨的白月光。
“完球,祝炎墨不會是來真的,看上她了吧?”薑知意皺著眉頭在心裏誹著。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薑知意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又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啃噬,又麻又涼。
終於,一道前車燈閃過,一輛黑色路虎緩緩從保安亭駛過來。
“我就知道,工作狂終究還是會回來公司加班的,不枉費本小姐在寒風中苦等了兩個多小時”。
“薑知意,光著兩條腿站在公司門前,是想誣告我虐待員工嗎?”
一道冷冷的聲線隨著車門關閉的聲音一道傳入薑知意的耳中。
看著祝炎墨一步步走近,薑知意不太高興,“剛剛還笑得像個妖精,現在卻連名帶姓地叫我,認識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溫柔的叫過我暖暖”。
當然,薑知意隻敢在心裏默默問候,實際慫得不行。
確實,祝炎墨長得帥,是真的帥,每個五官分開看,都像是上帝塑造的精品,合在一起也是出奇地和諧,關鍵是每一處都長在了薑知意的審美點上。
他的眼裏明明泛著星辰,卻總是笑不達意,仿佛陽光根本照射不進去,充滿著冷意,可薑知意偏偏愛慘了這一股涼薄。
薑知意的視線下移,落到祝炎墨的唇上,那天然飽滿的唇珠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嚐嚐。
“總有一天我要試試,狠狠地咬”。
“嗯?”祝炎墨站在台階下平視著台階上的薑知意,用眼神詢問著,“你又在作什麼幺蛾子?”
此時,回過神的薑知意發現祝炎墨已經走近,自己1.58米的小身板,即使有台階的加持,也不過恰恰與接近一米八的祝炎墨同高。
沒有了身高的壓製,薑知意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與祝炎墨是站在同一水平的,於是鼓起勇氣問道:
“你今晚是去相親了嗎?”
祝炎墨淡淡瞥了一眼薑知意,並未回答,微抬起左腳想要走進公司大樓,卻被薑知意攔下。
“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薑知意眼裏的固執突然驚到了祝炎墨,他皺著眉頭
“薑知意…”
“可能我還沒有長開,你再等等我,我就快長大了,很快”
薑知意眼裏蓄起的水汽讓祝炎墨感覺一切正在往失控的方向走去。
其實,薑知意的長相十分可人,標準的鵝蛋臉,長長的睫毛嵌在黑汪汪的眼珠上端,活像個洋娃娃,笑起來時眼瞼下方的淚窩更凸顯出她的古靈精怪。
祝炎墨歎了一口氣,剛要說些什麼,就被薑知意打斷了。
“祝炎墨,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去相親,我已經滿過20歲了,不算早戀,我也可以給你家的溫暖,我馬上就畢業了,可以時時刻刻陪著你加班、出差,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薑知意雙手手指緊緊地扣在一起,指尖都泛白了,隻有這樣,她才能給自己打氣,一旦鬆手,這股氣就散了。
“薑知意,我就當今晚沒見過你,收回你的話”。
“可是說出口的話怎麼能當做沒發生呢?就像我怎麼可能收回對你的愛意呢?”不服氣的薑知意立馬回懟。
沉默良久,祝炎墨壓下心中的濁氣,道:
“知意,你現在還小,對我可能隻是一時的崇拜,這並不是愛情”,祝炎墨停頓了下,想了想,還是決定狠下心拒絕,
“而且,我對今晚的相親對象挺滿意的,溫柔、懂事,適合成家。”
溫柔、懂事、宜家室…
似乎這些詞都與薑知意南轅北轍,但這無一不是宜玥姐的代名詞,也就是祝炎墨心中的白月光。
薑知意抬眸看了看祝炎墨,一滴晶瑩從右眼滑落,經過淚窩砸在了石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