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晚晚醒來時已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隻覺腦袋有些昏沉纖細白淨的手指緊抓著病床的護欄想要坐起身來,她回憶著自己為何會躺在這裏視線已逐漸清晰了起來。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撒在她白皙倦怠的臉上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迷茫與不安,她顧不上身體的不適掙紮著下了床,剛往前挪了兩步便踉蹌的跌坐在了地上,恰巧護士拿著準備好的藥走了進來見張晚晚跌坐在地上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張小姐你醒了,身體還有哪些不適嗎?我去幫您叫主治醫生過來”護士剛想轉身離開便被她一把拉住,焦急的詢問“護士請問我昏迷的時候我的家人來過了嗎?”
她還是非常擔心她的爸媽和許言辰。因為她暈倒前就一直在聯係他們,
“張小姐,你送來的時候······”護士麵露難色變得支支吾吾。
“怎麼了?麻煩你告訴我吧”張晚晚顯然是覺察出了不對,急得淚水奪眶而出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衣襟上,她緊咬著嘴唇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護士見狀雖有於心不忍但還是告訴了她
“我聽說你的父母和丈夫出了車禍,也在我們醫院搶救······”
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她便發瘋似的衝了出去。
手術室外空氣都仿佛凝結了一般,劉雅茹正在輕拍著許靖遠的背輕聲的安慰著,許言峰則一臉嚴肅的站在他的身邊。
陳可然看到張晚晚的出現腥紅的眼睛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將張晚晚吃了一般,她憤恨的朝著張晚晚的方向走來,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破了這死寂一般的場景。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拉回了現實一般,
“你還來幹什麼,言辰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不會放過你的”劉雅茹像個捧高踩低的瘋狗一樣對著張晚晚叫著。
這個架勢看起來倒像個親媽的樣子。
許言峰給了她一個眼神,
“媽!你還嫌不夠亂嗎?”
劉雅茹這才閉了嘴。
“言峰,你大哥現在還躺在裏麵,你還理這個賤人幹什麼。”陳可然氣急敗壞的吼著。
許靖遠也將頭轉了過去,不願看張晚晚一眼。
此時的她就像置於風暴之中,成為了眾矢之的,一切的指責謾罵如利劍般刺向了她,
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的支撐,眼神空洞的裝不下任何人隻剩下那扇緊閉的手術門和裏麵正在和死神較量的親人及她的愛人。
周遭一切的生音都與她無關。
這樣的狀況不知道維持的多久,
手術室的門終於緩緩的打開,眾人一窩蜂的圍了上去,張晚晚本能的上前詢問卻被擋在前麵的陳可然一把推了過去。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許靖遠紅著眼睛聲音低小顫抖的詢問著,語氣中盡是恐懼,他生怕這個一直以來都虧欠的這個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
醫生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三個患者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由於事故救援時間太長,其中一個女患者不治身亡”
這猝不及防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直擊張晚晚的心髒,她隻覺世界瞬間崩塌僅剩的一絲幻想也被無情的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