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罷了,罷了,隨便吧。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還是不要多摻和了。
劉大華和劉二華張了張嘴,想找出理由狡辯,但發現說出來都很無力。
“爹,我們兩家之前一直在忙生意,想著娘已經去府城找你們了......”二伯娘徐菊香硬著頭皮狡辯,但對上老爺子哭的渾濁的雙眼,聲音慢慢的低了下來。
“你們娘,一個婦道人家,一把年紀了,辛辛苦苦的跑去府城尋我們。要不是有強子跟著,家裏要不是有族裏幫襯,還不知道會咋樣呢?
可你們有動過哪怕一次念頭,去陪著她,或者幫著她去找人嗎?
我和少華已經回來兩天了,今天宴客,你們才過來。你們過來後有問過一句,我們大家的安危嗎?
我坐在這裏,傷了腿包紮著是一下子就能看見的,你們有關心過我一句我這腿是不是真的殘了走不了路了嗎?
都沒有,你們今日過來,不過是看少華考中童生了,想著有利可圖,便一窩蜂的湊了上來。
即使想著修複關係,也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這是親兒子親兄弟,對父母對兄弟的樣子嗎?我之前一直在想,我們兩口子是不是前輩子造了什麼孽,才養出來你們這兩個混賬東西!
現在我想明白了,可能有的孩子生來是給父母報恩的,有的就是生來給父母報仇的!要怪就怪我跟你娘命不好,攤上了你們這樣的兩個兒子!
我跟你娘,撫養你們長大成人,成家生子。就是分家,也都是公平的給你們每個人分的,我們不虧欠你們什麼了。
這養育之恩我們也不要你們報了,之前我們老兩口分給你們的田地房子銀子,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這次斷親,也不跟你們要了。
待會等少華寫了斷絕書出來,好好的簽了,咱們啊,做不了什麼骨肉親人,就做陌生人好了。”
劉大壯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聲慢慢說道。
他一向沉默寡言,在家裏也就是默默幹活,家裏的大小事務都是劉老太做決定去管,但這一次他想把自己心裏的這些話全部都說出來。
他憋的太久了,都快憋出心病了。
劉老太聽著老頭子的這一番話,默默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她比老頭子心狠,在一次次失望後早就麻木了,現在做出這個決定雖然也心痛,但她還受的住。
之前每次老大和老二鬧出點啥事,老頭子晚上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隻當不知道,這些事情別人再怎麼開解都是沒用的,隻能等他自己去想明白。
現在他想明白了,也是真正的被傷到心了。
圍觀的族人們感性的,也拿著袖子在擦眼淚了,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劉二華見老兩口這是真的鐵了心了要斷親,阻止不了了,索性也懶得跪了,陰沉著臉站起了身不說話。
其餘眾人也跟著一起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