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華點了點頭,想了一下道:“還有一件事,令月這丫頭,那腦瓜子是真的聰明。以前我教她們三姐妹一起認字的時候,她就是學的最快的,最近一個月我教了她學畫畫,她天賦是真的很好,我感覺再教下去就我這半吊子水平怕是都教不了她什麼了。”
說著便歎了口氣:“她要是個男娃就好了,我也能送她去學堂好好的念書學習,這樣將來也能有一番作為。真是可惜了。”
陳秀禾心念一動,突然想起之前令月幾次找她,說想讓爹爹再去學堂好好讀書考個功名的事,便笑著道:“少華,要不然你繼續去讀書吧,這樣等你學有所成也能好好的教導幾個女兒。我以前在閨中的時候看話本,還看到曆史上有出過好多個女詩人,還有做女官的。你說咱們令月有繪畫的天賦,說不準咱以後也能培養出一個女畫師呢。”
陳秀禾以前在閨中的時候,陳父有送過大兒子去念書,後來看他實在是沒什麼天賦才帶著一起殺豬的。而陳秀禾他大哥去學堂學了字,都會回家來教給兩個妹妹,所以她是會認字的。陳家家境還算寬裕,年少時還給她買過不少話本遊記之類的。
而劉少華上學是上到了17歲娶妻就不上了,鎮上的書院束脩一年要4兩銀子,以前都算是家裏所有人供著他一個,才能讓他去上學,這也是他們家那麼多年分家時卻隻有那點銀子的根本原因。後麵看著他學了那麼些年連個童生都沒考上,劉家老兩口也就放棄了。
劉少華看著妻子興致勃勃的臉,清咳了一聲,他可不敢說他以前上學時偷雞摸狗,曠課逃學的那些事,太有損他的形象了。他倒是也想學啊,奈何他是真的坐不住啊,也隻有爹娘那些年一直對他能學出個頭來這件事帶有信心。
現在再去學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學的進去,最主要的是,他今年都28了,書院裏沒有考上童生還是白身的人應該都不會超過20歲(一直考不上也就放棄了,不會一直花錢在書院就讀),他再去讀書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於是道:“你想什麼呢,那些能出女詩人、女官的家庭大多都是世家大族,從小就開始有各種先生教導。咱們女兒就算是有點天賦,那在這個男子為尊時代,她一不能出門求學,二沒有家族的資源去培養。大畫家什麼的還是在夢裏想想吧。”
陳秀禾翻了個白眼:“你別避重言輕,女兒不能出門求學,你是男子你能啊!與其盼著子女成才,你還不如自己去努努力,至少也能考中個秀才什麼的給家裏減免一下賦稅。讓我們也跟著沾一下光。”
如果陳女士活在現代,就知道她今天這番話就叫做,雞娃不如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