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死,就自己死遠點!耽誤孩子幹嘛?!有你這麼做娘的嗎?孩子都傷成啥樣了,還在尋摸著怎麼給自己撈好處。打量誰看不出來你那點心思,蠢出世的東西!”

令月走進堂屋就看到劉老太正指著二嬸破口大罵,看樣子已經罵了有一會兒,她奶現在罵的正起勁。

雪花堂姐正躺在地上的一塊草席子上,臉色和唇色都白的嚇人,臉上脖子上都是已經幹涸的血跡,頭上已分不清是哪裏破了,糊了一頭的草木灰,生死不明。

二嬸一臉委屈巴巴小媳婦的樣子站在一旁,一副想還嘴又不敢的樣子,最後小聲嘀咕:“那還不是因為你偏心,你要是不偏心我也不能想出這麼個招啊。”

劉老太可還沒到耳朵不好使的年紀,當時怒氣又是蹭蹭蹭的往上漲:“我呸!這個家都是我們老兩口掙的,老娘的東西愛給誰就給誰!老娘兒子都沒吱聲,有你什麼事?!當初真是瞎了眼才給老二娶了你這麼個婆娘,雪花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等著被休吧!”

連自己親閨女的命都拿來算計的毒婦,她們劉家廟小容不下這尊大佛!

徐菊香當下就慌了,劉二華是個老實頭,平時也很聽父母的話,到時候真把她休了怎麼辦?娘家的哥嫂可容不下一個被休的妹子。

她就是想從劉老太手裏摳點醫藥費銀子攥手裏,哪知道雪花那丫頭傷的那麼嚴重,剛開始糊草木灰都止不住血,後來糊了一整頭才給止住。

這看著已經不大好了,就是送鎮上應該也難救了。又不是她耽誤的這段時間造成的,她就是不耽誤馬上送,那也沒救了啊。

反正都要死,死之前發揮點作用幫她掙點銀子,到時候也能拿來給兒子娶媳婦用,也算是這丫頭做女兒給她盡的最後一點孝心了。

她不覺得自己這做法有什麼錯,也不知道荷花那丫頭怎麼傳話的,讓這老太婆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意圖。

想到這,她狠狠的瞪向劉荷花。

劉荷花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娘讓她找爺奶的時候騙他們說自家的錢都被借出去賺利錢了,所以才讓奶付錢,但是她真的太害怕了,一下子就忘記說了。

“你瞪她幹嘛?你......”

“娘!借到驢車來了,快把雪花搬上去!”

劉老太正要接著罵,劉少華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大聲道。

“好!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過來搭把手!”劉老太應了一聲,然後不耐煩的叫老二媳婦。

徐菊香呐呐的點頭,趕緊上前過去一起搬自己閨女。

剛搬上板車,把人安置好,劉雪花眼皮動了動,悠悠轉醒了。

“嘶,好痛!”

她腦袋一陣陣刺痛著,頭暈腦脹的十分難受,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摸了一手的草木灰。

劉雪花吃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眼睛適應了一下強烈的陽光,眼前的場景才慢慢清晰起來。

身邊男女老少的圍了很多人,她們都穿著她隻在電視劇裏看到過的古裝,頭發有的用布巾包著,有的盤成了髻。

透過人縫,後麵是幾座簡陋的房子,牆是土做的,屋頂是茅草。

忍住頭痛往下看,她正躺在一個木板車上,前麵拉著車的是一頭毛驢,見她看過來還打了個響鼻。

劉雪花愣了愣,她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