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原先住著兩名摔傷了腿的病患，他們都是在政府中有一定位置的職員，但在外科主任的勸說下，不得已為張深四人騰出了位置。
張深環顧這間牆壁潔白、床單被褥幹淨、火爐充足，室內暖和如春的病房，再想到中午和晚上醫院護士帶來的美食，片刻間他猶豫不定，不確定是繼續待下去，還是立刻離開。
最後，還是謀士老二決斷了行動，他提議：“深哥，廣播都通報了，確定這是報複性的謀殺。盡管我們四人今天下午並未參與圍攻段強，但警察那兒，肯定會追查我們。醫院裏這許多醫生和護士都知道我們在這，聽到廣播後，隻需有一個人向警察報告，我們就逃不了了。因此，我覺得，我們得立刻撤離這地方。”
張深望向外麵漆黑的夜空，疑惑地問：“老二，冰冷的冬夜，我們該去哪兒避難呢？”
老二思索片刻，回答：“趁現在天還沒亮，我們趕到火車站偷乘貨車。如果形勢緊張，我們就跑到西部的省份去藏身一段時間，那裏的人口稀少，到處都是荒涼的山脈和沙漠，警察不可能追到我們。如果形勢不太嚴重，我們就偷偷回到龍都市，和家裏的人一同過春節。”
“好，聽老二的，決定了，我們就出發吧！”張深一邊整理著病床的被褥，一邊對老三和老五下達指示。
老二、老三和老五效仿張深，收拾起病床上的被褥。
走廊裏的燈光昏暗，醫務室和其他病房裏，都很安靜，住院區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已沉睡。張深他們四人，拿著被褥，急忙朝大門方向前進。
突然，從大門旁邊的一間小病房裏，衝出來兩個身穿警服的人。他們都拿著手槍，槍口對著張深四人。其中的一個高聲喝道：“你們要去哪裏？！馬上回病房！”
“啊？！有警察在監視著我們！”老三尖叫一聲，扔了被子，癱軟在走廊裏。
在兩名持槍警察的押解下，張深四人垂頭喪氣地重新回到了病房。
青霄之域曆二九七八年二月七日，華國農曆大年三十日，中午十二點。同中省天宇縣板銅公社衫戶村大隊。華國公有會天宇縣會委常委、衫戶村大隊會長段文龍，端坐在家中正間的方桌旁，正在不緊不慢地講著話。
段文龍的身邊，分別坐著他的大哥段文月和他的二哥段文朋。梅芬和大嫂林芯、二嫂周中直妯娌三人挨坐在一起。段家二代中，隻有段天和段強，有幸與六位長輩圍坐在方桌旁，吃這一年中最最重要的一頓飯——大年三十的團圓飯。
段家的其他大人和孩子，包括段強的兩個叔伯哥哥、一個叔伯姐姐和段天的新媳婦杜小豔、妹妹段夢等，全擠在旁間的一鋪大土炕上。
因為有段文龍過年的幹部特供食品和王建華送來的野味水產等等，段家今年的團圓飯，顯得十分豐盛。大人們鄭重地端坐著，用心聽著段文龍的飯前開場白，孩子們兩眼放光，咽著口水，緊緊地盯著那滿滿一炕桌的大魚大肉，焦急地盼望著段文龍趕快講話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