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扯小哥的袖子，在他轉過頭來的時候笑著跟他比耶，“看，是不是很可愛。”
小哥動了動眼皮，沒有說話，但還是轉了回來。
“頭還暈不暈？”
小哥搖頭，“但還是苦。”
這根本就不是有點苦的程度！這是能讓人靈魂升天的苦！
“那我們回家喝甜湯？”
忍忍吧，崽，你現在吃什麼都會感覺苦的。
小哥聞言下意識看向一個洞口，一隻大白狗從洞裏鑽了出來，停也不停地就拐了個彎衝進白斂懷裏。
“嗷嗚嗚～（小白，我好餓）”
白斂把它的食物拿出來，把嘴裏的糖咬碎：“你兜裏的小零食是擺設嗎？”
“嗷嗚～（不要，你的更香）”
大白一邊狼吞虎咽，一邊還能跟白斂聊天，餘光看到小哥正盯著它看，還忙裏抽閑得蹭了他兩下，算是打個招呼。
“嗬嗬，那你怎麼出去跑這麼久？”
“嗷嗚嗷～（我去追陳文錦了）”
“嗷嗚嗚～（沒追上，她對著太熟了）”
大白旋風一般吃完了飯，舔了舔嘴，然後像要宣布一件大事那樣正襟危坐：“嗷嗚～（我看到她身上在蛻皮，像裏麵那個繭一樣）”
“那繭死的活的？”
“嗷嗚～（活的，我看到它和小哥對話了）”
白斂詫異得看了眼小哥。
小哥：怎麼了？
“那我們先出去吧，陳文錦應該不會同我們一起了。”
他們原路返回，小哥下意識要走在最前麵，被白斂拉了一把：“你走中間。”
一進洞，小哥就發現裏麵散發著瑩瑩的光，左邊是一路大公雞的夜光貼，右邊是一路大黑狗的夜光貼。
他不禁眼神微妙地看了眼前麵的白斂。
一路光芒璀璨，燈都可以不打，回到了外麵的石台。
黑瞎子已經帶著三叔那群夥計離開了，無邪和胖子正在睡，白斂看了看不遠處坐得筆挺的女屍，覺得這兩人可真心大。
把人搖醒。
“怎麼了？他們回來了嗎？”
“回來了。”
無邪一下子蹦了起來，繞著他們興奮得轉了一圈，然後就發現少了一個人。
“陳……阿姨呢？”
“呃……沒追上，大白說看見她正在蛻皮，這顆隕玉就像她的天然玉傭，陳文錦大概沒辦法離開了，就像離開玉傭會變成血屍一樣，她離開也會屍化。”
無邪盯著頭上的孔洞久久出神，心裏難受，難道就讓陳文錦就這樣留在這嗎？
“小吳，我們還是走吧。”胖子走過來勸他，“我知道你這人心軟，不如我們把能吃的都留在這，要是大姐頭出來也能靠著這些食物走出去……”
胖子苦口婆心，無邪卻擺了擺手，他還是無法割舍。
小哥突然動了，一手刀敲暈了無邪，胖子趕緊把人接著。
“走吧。”
“……”
於是當無邪再次睜眼的時候，他被繩子綁著壓在大白背上，繩子的另一頭係在胖子腰上，樹木倒塌的聲音不斷響起，兩邊的風景像色塊一樣向後退去。
他扭頭，看見了久違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