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倒的石盤下不知何時露出來一個口子,燈從這裏墜落,透過這個洞口還能看到些微的亮光。

白斂甚至在石盤底下的陰影處又看到了小哥曾經留下的記號。

這人到底去過多少墓啊!是不是每次失憶重啟都把汪臧海到過的墓翻了個遍?

將石台移開,下麵是一個夾層,大概六七個平方大,大白眼神好,發現下麵的一麵山壁上又雙叒出現了小哥的記號。

小哥看了一眼就繼續拿著長杆溜血屍了,顯然也是要等胖子那邊的反饋的。

白斂隔著層層血屍看向胖子他們的方向,如果雷管成功把石門炸開,他們就可以放心地去探險了。

不過陳文錦肯定不願意就這麼原路返回的,不知道接下來她打算怎麼辦?

“轟——”

第四根雷管炸響,白斂還沒聽出石門炸沒炸開,頭頂上的懸空爐“嘭”的一聲掉了下來,重力加速度,巨大的力量讓整個岩洞都晃了晃。

然後白斂就發現下麵的夾層天花板上裂開了縫隙,碎石嘩啦啦往下掉,懸空爐的半個爐身都出現在夾層裏。

“你先進去。”

白斂也不遲疑,大白在前,小哥在後,把石台重新合攏。

“無邪、胖子,丹爐砸出來一個洞,快想辦法下來。”

小哥走到帶著記號的山壁前,用他那兩根奇長的手指沿著山壁的紋路摸索了一圈,撿起地上的碎石就往山壁上砸。

才砸兩下,山壁就開始露出蛛網一般的裂痕,再一撞就出現了一個供人匍匐前進的洞。

胖子那部分人從上麵下來,又撿起地上的碎石將上麵的縫隙堵了個嚴實,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這裏怎麼會有盜洞?”胖子看見小哥撞出來的洞驚訝地問道。

“不是盜洞,是用來設計機關用的管道。”說著小哥就往洞裏鑽。

白斂看著小哥像被蛇吞入腹中一般漸漸消失,認命地跟在他身後,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就變成路了……

沒爬多遠,這管道突然來了個九十度大拐彎,變成了垂直向下。

眾人一個個頭朝下,大腦充血,手腳也不好使力,白斂特別想鬆手,然後風馳電掣得掉下去,長痛不如短痛,就是頭先著的地,摔個頭破血流的可能性太大了,容易死。

爬到盡頭,底下是一條寬闊的水道,水流平緩,清可見底,看著隻到人腰部。

眾人陸續下水,結果原本平靜的水麵突然就躁動起來,無數透明的小蟲子四散開來,瘋狂遠離突然到來的人們。

一瞬間,白斂幻視了遇見小哥血的普通屍蟞。

不過這些小東西要膽小得多,也不欺軟怕硬,對良莠不齊的眾人一視同仁,通通遠離。

水道的上遊是一道鐵閘,幾千年的光陰過去,依然十分結實,不可撼動。

水道的下遊立著一座人麵鳥的雕像,有兩米高,跟在叢林沼澤裏見到的並無不同。

小哥突然倒吸一口涼氣,繞過雕像,往下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