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月:
今天我和哥哥在花園裏玩捉迷藏,我在睜眼的時候,哥哥抓住機會把我嚇哭了,他好討厭啊。我生氣了。
但是晚上他買了一隻兔子玩偶給了我,是粉紅色的,他知道我最喜歡粉紅色,兔子穿著背帶褲,眼睛是兩隻紐扣,他說這隻兔子像我一樣可愛。
於是我原諒了他,我還假裝生氣地威脅他說,再有下次,他一定找不到我。他給了我保證。
*年12月:
媽媽往家裏帶來了一個男人,不知道在家幹了什麼事,哥哥隻是擋著我的眼睛沒讓我看見,我隻知道爸爸很生氣,要跟她離婚。
我的房間離他們的臥室很近,我不敢回去,怕聽到他們吵架,這天晚上我和哥哥在一張床上睡著了。
明明我們是雙胞胎,但他看起來總要成熟多點,躺在他的懷裏,我覺得很安心。
*年12月次日:
他們慢慢平靜下來了,手上拿著很多白紙,說是什麼文件,我好像有一種快要與哥哥分開的恐懼感了。
本來媽媽要兩個都帶走,好像爸爸不同意,他們吵了很久,最後決定讓我跟著媽媽。
其實跟誰都無所謂,我舍不得哥哥,但媽媽還是把我從哥哥懷中拉走了,她的力氣很大,哥哥比不過她。
*年1月:
媽媽把我帶到了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要我喊另外一個人爸爸,我不肯,她就拿著東西往我臉上扔。
這裏沒有哥哥哄我,臉上好痛好痛,還出了血,哥哥又騙了我,哥哥又把我一個人給拋下了…
——
她沒繼續往下看,隻覺得心髒處好像被一隻正在蠕動的長蟲捆住,掙脫不開,直到有了窒息感。
筆記本最後幾個字很模糊,但能勉勉強強看清,大概是浸了幾滴水,加上頁麵有些泛黃的緣故。
這些被暈開的字跡彎曲著,很是刺眼。
是眼淚嗎?
易知槿真不記得了,畢竟年代也算挺久遠的了。
十三年前的點點滴滴在易知槿腦海中浮現,毫無順序地構建,通過這些大大方方的磕攙字體表露出來。
她那好看的睫毛在微弱的火光中動了動,但並沒有流露出懷念。
在思緒漂流之餘,一通電話打來,劃破了午夜中無聲的寂靜。
頁麵上是應聘已通過的消息。
她眼裏還是不見波瀾,毫無情緒可言,對於這份高薪工作,她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接著,她把手機放回口袋,將筆記本中有字的紙張給撕了下來,舉在蠟燭炎黃的火焰上。
火苗頃刻間蔓延,光點在她的眼睛中肆意地跳動。像是叢林深處的幽火,透露出隱晦的詭異。
隨後便出了門,去了市中心最為繁華的主街道。
晚上十二點,街道上沒有什麼人,除了夜月娛樂城歌舞升華,其他地方都是一片寂靜。
諾大的夜月服務廳,隻見一個身段俏麗的身影,正捏著托盤,麵露微笑,端正的將紅酒端上桌。
易知槿儼然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
夜月是z城最大的風月場所,經常出入的都是一些上流人士,看穿著就能分辨的出三六九等。
在這待久了,一些門道摸得也算清楚,在這個地方,身上穿著在四位數和五位數之間的屢見不鮮,已經呈普遍的態勢。
人與人的差距就是大的不可想象…
女人將空托盤放置原處,轉身便開始擦拭另外的高腳杯,沒一會,這些個高腳杯便變得鋥亮。
易知槿仰頭正在欣賞著自己創作的高腳杯千層塔時,注意力被一陣聲音給打斷。
“易知槿,總管叫你去VIP包廂,現在”
小桃向她走來,將總管的話給她知會了一聲,隨後埋頭繼續整理著桌上的酒杯。
“我嗎,好”
易知槿把抹布放置一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隨後將自己頭上的碎發對著牆上反光的地方整理了一番。
等到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排成一條長隊,自己便也自覺的跟在她們身後。
現下,隻要低頭就能看見她們扭著的臀部,婀娜多姿,搖曳多彩。
一個個風情萬種,s型身材盡顯優越,大波浪搭配著嬌豔的紅唇,讓女生看一眼都覺得欲罷不能。
這樣一看,她的裙子還成了最為保守的一件。
昨晚總管準備衣服時,款式各色各樣,不全是這種露的,但當時領班分發的時候,多數都是布料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