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生存(1 / 2)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令人流連忘返。寬闊的馬路上車流如織,,無數的車燈拖曳出一道又一道一晃而逝的豔麗軌跡。道路兩旁的小吃攤裏人頭攢動,一陣陣香味四處飄散,吆喝聲、說話聲、喇叭聲、汽車聲交織在一起,喧囂熱鬧。

李嘯走到他經常光顧的一處麵攤前,正在招攬生意的店主齊叔一眼就看見了他。

“阿嘯,真準時啊,麵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多放香菜,多放辣椒,哈哈。”身材胖胖的、腦袋上禿得沒有幾根頭發的齊叔熱情的招呼著李嘯。

李嘯從三年前住到這裏開始,每天晚上六點都要到這個麵攤花五元錢吃一大碗熱乎乎的熱湯麵,齊叔知道他的食量大,給他準備的麵比別人的要多一倍,而且麵裏永遠都藏著兩塊肉。

看著笑嗬嗬的齊叔,李嘯心中一陣感動,在他十七年的生命裏,關心過他的人屈指可數,但每一個人他都銘記在心。

好大的一碗麵,誘人的肉湯裏滿滿的都是勁道的麵條,配以紅紅的辣椒、綠綠的香菜,讓人看了充滿食欲。提鼻子一聞,濃濃的肉味裏夾雜著陣陣的清新,真香啊!

其實這種麵李嘯已經吃了整整三年,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吃膩了,但李嘯沒有。因為這碗麵讓他第一次知道了吃飽的滋味,對他來說這碗麵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而且裏麵有齊叔的一片心,每次他都要吃個精光才算完。

就在李嘯淅瀝呼嚕的大快朵頤的時候,突然出現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老板,你他媽的趕緊給我滾過來。”聲音從最裏麵的一桌,三個穿得花裏胡哨的青年那裏傳來。

齊叔連忙跑過去,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一邊賠著笑:“哎喲,三位有什麼事啊?盡管說。”

“啪”一個把頭發染成金黃色的青年猛的一拍桌子,用筷子在碗裏一通攪和:“老頭,你這是他媽的什麼麵啊!裏麵還有蟑螂呢!怎麼著?想吃死哥幾個啊?”

碗裏麵幹幹淨淨的哪有蟑螂啊?不過齊叔畢竟做了多年的小生意,眼力還是有的,這三個小青年一看就是地痞混子,準是想吃霸王餐。做小生意的一怕城管,二怕地痞,這些人都是惹不起的。齊叔便想寧事息人,“三位,不好意思,小老頭這給您賠不是了,您們多擔待。今天這麵我請了,行不行?”

“鐺”黃頭發的青年一腳把桌子踹翻,“幾碗破麵條就想把我們哥幾個打發了?想得倒美!趕緊的拿五千塊錢來補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要敢說個不字,他媽的,老子砸了你的麵攤。”

“快點,老頭。”

“別給臉不要臉啊!逼我們動手怎麼的?”

一旁的綠頭發青年和紅頭發青年大聲的起著哄,還不時的用手推搡齊叔。

五千塊錢相當於齊叔在外麵風吹雨淋的辛苦一個月的收入,一家老小還等著這錢過日子呢,齊叔如何能同意啊?不住的辯解著,麵攤裏的其他顧客看到此種情景,紛紛撂下碗筷往外就跑。幾個青年見了,氣焰更加囂張,把桌子踹翻了不少,杯、盤、碗、筷撒了一地,黃頭發的青年還不解氣,揪住齊叔的脖領子,掄拳就要打。

忽然,手腕被人像鉗子一樣死死攥住,緊接著腳下一拌,身上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飛出數米遠,狠狠的摔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

正叫囂著的綠頭發和紅頭發被突然發生的變化驚呆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每個人臉上都挨了兩個重重的大嘴巴,抽得他們頭暈眼花,緊接著小肚子又被狠狠的踹了一腳,和黃頭發滾到一堆去了。

三個人吭哧了半天,罵罵咧咧的剛想站起來看看是誰揍的他們,三個人的鼻梁子上又都挨了一拳。這下樂子大了,三個人的鼻涕、眼淚嘩嘩的流個不停,狼狽之極。不過,他們心裏倒是明白過味來,看來這是遇到硬茬了。

又過了好半天,他們才緩過來,睜開眼睛卻發現麵前蹲著一個笑嘻嘻的青年。這青年雖然在笑,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射出倒是冰冷無比的寒光,看得三個人心裏陣陣發怵。

這個青年正是李嘯,在李嘯心裏齊叔就是他的親人。看到這三個流氓欺負齊叔,李嘯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像被人揉了一下般異常難受,不好好收拾他們一頓,這口惡氣絕出不來。

看到流氓們緩過來了,李嘯也沒客氣,每個人又抽了兩個大嘴巴。李嘯小時候過得就是流浪生涯,經常跟各種流氓打交道。對付流氓隻有一種辦法——狠,誰狠誰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