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過幾日就是你的笄禮了，這是新來的緞子，你選一些，做些衣裳吧。”侍女舉著幾批緞子，等待著女人挑選。
女人孤零零地站在窗前，身著素衣，身段窈窕多姿微風拂過，裙裾飛揚，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飄散開來，她的額發隨風而動，掩映著眼底的憂鬱，“隨著做吧。”
侍女抿抿唇，“是，女尊……”
“下去吧，有什麼事情，你安排就是，我信得過你。”侍女還想說什麼，被她微弱的聲音阻了回去，眼底劃過一絲心疼，“是。”她緩慢退出去，將門關上。
女人腦海回憶起剛剛去探望父親情景，憂鬱的看著遠方，眼睛越來越空洞。
——
“女……”守著門外的人正要叫她，暮黎用手抵著自己的唇示意他不要說話。
見人奇怪的看著她，她壓低聲音，“我看看阿爹要在我笄禮時給我準備什麼禮物。”
門衛見狀點點頭，暮黎進院子化成一隻蝴蝶落在魔尊的書房外，天氣有些炎熱，她落在陰影處，涼快又不會被發現。
裏麵坐著兩個人，慕黎是才從禁忌地裏放出來的，所以她不認識那穿著黑袍的老人，隻認識那渾身戾氣的人。
“魔尊，過幾日便是那畜生的笄禮日了，鮫珠在笄禮後會誕生，你有什麼打算？”
畜生，慕黎微怔，繼續看著屋內兩人。
“好了，謝雲，我自有打算。”
“魔尊，你不會心軟了吧。”他眼神淩厲，身上散發著壓人三分的魔氣。
魔尊冷冷地看著他，“鮫珠才生出來，沒有戾氣，就算我們得到了，也不適合我們。”
“那就讓她生出戾氣！”
慕黎被他的聲氣，嚇得顫了顫翅膀。
隨後謝雲眼角上挑，笑得詭異，“聽說她在禁忌地救了個畜生，兩人關係甚好，把他殺了，是不是會生出戾氣？”
“哼，你倒是小瞧她，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禁忌地都沒有生出戾氣，你以為為了外人她會生出戾氣？”
“那魔尊的意思是？”
魔尊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生出戾氣不是一天兩天的。”
“是，魔尊你要是舍不得殺自己的女兒，那就交給我。”
“放肆！你覺得我會因為那惡心的女人生的孩子心軟？”
謝雲沒有防備，被他身上的戾氣打飛，撞到書架上吐出一口血，“是我多嘴了。”他痛得捂著胸口，緩緩爬起，“我先退下了。”
暮黎見人要出來了，化成一隻螞蟻，躲進了地縫。
……
暮黎回過神來，想清楚了為什麼她會一出生就不被人待見，關在荊棘叢生的禁忌地，原來現在被放出來隻是因為她身上的鮫珠要生出來了。
她嘴角噙著笑，一滴淚水滑下，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顆泛著白光的珍珠滾進了陰暗處。
“小魚，小魚……”
白瑾魚慢慢睜開眼睛，看清了眼前人，“襄郯。”她吐出兩個字，聲音及其嘶啞。
襄郯看著她滿臉淚痕，“怎麼了？我和楠鸞姐姐幫你把你身體的邪氣壓下去了。”
白瑾魚腦袋一片空白，她抬手摸了摸冰涼的臉，“我怎麼哭了？”
襄郯搖了搖頭，用手帕給她擦了擦，然後將她拉起來，“可能被我和楠鸞感動到了吧。”
白瑾魚看向楠鸞，楠鸞看著她眉目間的山荷花印記，嘴角上揚，通透的神體化成粉末漸漸消失。
“楠鸞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白瑾魚想要抓住那僅存的衣角，粉末順著她的手心落下。
“襄郯，這是？”白瑾魚眼睛紅紅的看著她。
襄郯安慰道，“沒事，隻是靈力運用過渡。”
“那你？”
襄郯靠在她身上，閉了閉眼，“帶我去沼澤，修養幾日便好了。”
“好，謝謝你們。”白瑾魚扶著她，心疼的看著地上的山荷花，她還沒來得及跟楠鸞道謝。
“下次見麵給她道謝吧。”襄郯看出她的心思。
白瑾魚點點頭，帶她去了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