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執園地牢裏,常年斑駁著潮濕腐朽的味道,無盡的黑暗。

這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

沈初安被兩條胳膊粗細的鐵鏈從銅壁上穿過,鎖在脖子上,逼迫著她半仰起頭,露出枯幹無色的麵容。

低垂著頭,滿臉汙垢,很久沒洗過的頭發被血液黏在臉上。

她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痛苦中透著猙獰。

“沈大小姐,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了,真是想不到啊!”

舒以茜坐在地牢的床上,一臉鄙夷。

當初,雖然是林暖曦找的她,但她心裏很清楚,肯定和沈家人脫不了幹係。

葉心怡想除了沈初籬,給沈初安鋪路。

沈初安緩緩抬起頭,冷笑,“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長期的壓抑生活得不到釋放,讓舒以茜看到比自己慘的人,就心裏樂開了花,有種莫名的優越感。

“我怎麼了?沈初籬再恨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她害怕我兒子長大恨她,報複她。”

顧以茜自以為是的說著,想得到沈初安的認可。

她已經很久沒被人認可了,愛情的背叛、沒能殺掉沈初籬,過上好日子,讓她的信念土崩瓦解。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好人,如果她出去了,她要讓她的兒子向沈初籬複仇。

沈初安仰起頭,滿臉不屑,“你能不能活到明天還另說,不要太自信了。”

“……”

“……”

忽然,地牢的門開了,一絲光亮照了進來。

沈初籬一襲黑色長裙,長發用桃木簪子隨意的束起,麵容白皙清冷。

她低眸,掃了一眼被縫合在一起的蘇玉珠和慕自軒。

慕自軒已經死去,蘇玉珠顯然精神都失常了。

她嘴裏念念有詞,卻聽不懂說些什麼。

“給她喂些藥,讓她早點解脫。”

沈初籬雲淡風輕的對旁邊的江特助道。

都成這個樣子了,讓她死是在幫她。

“是,夫人。”

江特助恭恭敬敬的應聲。

看著沈初籬朝這邊走來,舒以茜起身,抓住鐵杆,情緒異常激動,“沈初籬,我兒子呢?你讓我見見她。”

“你兒子很好,以後他的監護人是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沈初籬表情平靜的看向她。

“你說什麼?”舒以茜難以置信,不經她的同意,沈初籬就不可能拿走監護權,“你騙我的,對不對?”

沈初籬把領養協議遞給舒以茜,淡淡道,“協議上,北北的父親母親,已亡。”

“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明明知道北北是我的命,你居然把他搶走。”

舒以茜歇斯底裏的哭喊著。

“你間接殺死了方媽,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你這樣的人,不配做北北的母親。”沈初籬聲線很溫柔,表情沒有任何起伏,“你不是一直想出國嗎?我已經聯係好了C國財團,今天就把你送過去,到了那邊好好做事,好好生活,等你老了,動不了了,我會把你接回來,你還是北北的母親,他會給你養老送終。”

“沈初籬,你……你分開我們母子,還不如殺了我,你不殺我,我會讓我兒子殺了你……”

舒以茜抓住鐵欄杆,雙眼通紅,像瘋了一般。

“你兒子跟你不一樣,以後在我的教導下,會更不一樣。”

沈初籬轉向江特助,“現在就送她離開。”

她不想再多言。

“沈初籬,你真惡毒……”

舒以茜歇斯底裏的叫罵聲回蕩在地牢裏,直到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