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仙呢？
說他是魔南霽月都信。
可若是猜想不錯，那這人，大抵是啻翎在天上時的宿敵。
裴逸說他重傷垂死，和東方有關係麼？
疑問在心頭繞了許久，最終也沒有答案。那日夜明珠的光芒散去時，他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
亦或是，這是一段記憶。
原本打算若是天命難為，就陪啻翎殉葬的念頭打消了。
他不能眼睜睜啻翎身邊有危險。
“幺幺，你幫我去跟裴逸帶個話。”南霽月打定注意，把幺幺托在手裏，認真道。
“說吧。”
反正他本身也就是個報信的。
就是可惜這麼柔軟的被子，他還沒有滾夠。
“就說，小狐狸想換個要求。”
低聲對他耳語了幾句，便托著他走到門邊，把他扔了下去。“順便，王爺上朝是為我賺的口糧，而你隻是個小偷。”
幺幺驚慌的趕忙變為原身，在地上滾了一圈這才沒摔到。
這隻小心眼的狐狸！
氣急敗壞的衝著門吱吱半天，卻不敢高聲打罵，隻能罵罵咧咧的走了。
卸磨殺驢！
不對，是殺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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啻雲汐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渾身的溫度降到了最低，手腳一片冰涼。
滿堂大臣，無一開口。
因為原本坐在他身邊的啻翎，此刻正站在金殿上，手中捧著一個匣子，半跪在地上，麵上無悲無喜。
見對方沒有回應，啻翎將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臣啻翎，自先帝駕崩，奉詔攝政五年有餘，今幼帝已成一代明君，也該，還政於朝。”
不卑不亢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內裏的情緒。
原本期待這一天的啻雲汐，在聽到他還政的那一刻，心不可遏製的慌了。
啻翎於他，不隻是臣子，皇叔，更是師父，和信仰。
是的。
那個耀眼如太陽普照著萬民的戰神，他也深深的仰望著。
他知道啻翎這個決定絕不是單純的還政。
他要走。
是因為之前他大膽的舉動，讓他寒心了麼？
場麵安靜的讓人不安。
最後還是在啻翎目光的威脅下，太監從他手中接過盒子，打開後也沒敢看，低頭呈給了皇上。
裏麵安靜的躺著一道聖旨，還有虎符。
隻看了一眼啻雲汐就僵在原地，心驟然下沉。
虎符是啻翎作為將軍時的東西，此刻就這麼還給他，意義不言而喻，肯定了他之前的想法。
“皇叔，不妨再考慮……”
啻雲汐明知他心意已決，是不可能再更改，卻還是幹巴巴的挽留著。
這時朝上一個清潤的聲音響起，截斷了他後麵的話。
“既如此，下官恭送攝政王。”
其他人聽到溫裕的帶頭，也跟著高呼，“恭送攝政王還鄉！”
誰也沒想到，把持朝政經年的攝政王，會真的還政。
啻雲汐在聲聲恭送中，呆呆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呆呆的看著他起身，然後轉身，離開。
“皇叔就沒有什麼話留給汐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