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淵成為武王妃,就像一石激起千層浪,朝野上下幾乎炸了鍋,至少在一個月之內都不會有比這更爆炸的消息。
董顏聽說之後,差點咬碎一口小白牙,
他當日便跑到丞相府,急頭白臉質問張潭,
張潭無辜,
“董君,你這是怎麼說的,我也是剛得到消息,誰能想到及淵和武王有關聯?你不過就是受了他的羞辱,我看能放下,就放下吧,你不提,誰還能記得。
你想想克王,那命都搭在裏頭了,還不是死了就死了。武王行事,可不比皇上,最是護短不過,能巴結,就不要得罪。不怕告訴你,我已經備厚禮明日就送到武王府上。
我相信太長公主也一定會備禮,你若聰明,不如趁此機會,慫恿太長公主多送些禮物,你親自送去……”
董顏氣得臉由白轉成醬紫,
“及淵羞辱我的事兒罷了就罷了,克王的事情,難道也算了?我就不信克王的兒子會善罷甘休。”
張潭捋著胡子笑道:
“你就是太年輕了,欠練哪,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有什麼急的,隻要人活著就有機會。隻是現在,你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也要咽到肚子裏,一點別露。
不然,嗬嗬,老夫可不保證你能活到報仇那一天。克王的兒子可比你懂進退多了,不信你就看,武王府收禮的名單上,一定有李不言的名字。”
董顏氣哼哼地離開丞相府,左思右想,心中不忿,但想到武王那張不苟言笑,眉毛一抖就能殺人的臉,又從心底裏害怕。
太長公主對董顏的歡喜,發自內心,見董顏從外麵回來,一直悶悶不樂,便詢問他到底有何事麵色不愉。
董顏想著說了也是白說,沒準還要被公主嘮叨要識大體,便敷衍道:
“天氣太熱……”
說到這突然想到張丞相的話,便轉而問道:
“我聽說明天不少大臣都備了禮去武王府祝賀武王大婚呢,公主要去嗎?”
公主看了看董顏,
“我的寶貝,你想去嗎?你和那及淵之間有點小不愉快,不然你便去吧,我再多備一點禮物,你送去,我想那及淵必會明白是何意的。”
董顏聽公主這麼說,又勾起了心裏的不忿,
“公主難道也怕那武王嗎?”
太長公主撫摸著董顏白嫩的手笑道:
“我半截入土的人了,怕他什麼,不過相安無事罷了。可你不同,你還年輕。武王又出名的護短,若他知道你和及淵的齷蹉,隻怕對你不利,寶貝啊,我這是在為你的後路著想啊,”
董顏乖順地抱住公主的腰,心裏卻對及淵恨的咬牙切齒,
同樣是人,憑什麼及淵就能做武王妃,而自己就是上不得台麵的男寵,他是哪裏比不上那個病鬼了。
次日,
董顏將自己格外打扮了一番,
天藍色的內襯外搭一件紅色的長衫,頭上插著白玉簪,紮著與內襯同色係的藍色紮帶,腰上係上桃紅色腰封,下穿白色襦褲。
原本柔媚小意的樣貌,經過這麼一打扮,秀美中不乏端莊,喜慶中自帶寧靜,與平常頗為不同。
公主見到來辭行的董顏,眼睛都癡了,若不是董顏出門在即,非要溫存一番不可。
董顏帶著公主府的侍衛家丁等人來到武王府門前的時候,武王府門前已經是人頭攢動,裝載著禮物的馬車更如流水一般,在王府門前擺起了一字長蛇陣。
嫉妒的火焰,在董顏的心裏胸小燃燒。
嘴毒,身子弱,不笑不懟人的及淵,到底是憑什麼能夠成為武王妃的,他不服,不服。
武王府內,
及淵昨日稀裏糊塗簽了婚書後,便又陷入沉睡。
就連皇上的帕子被李玄夜拿走,也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