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從口袋掏出窩成團的紙來,保持適當的距離丟給他。
老爹淡定地擦了擦手,擦的時候順便問我有沒有水,我說沒有,他歎了口氣,繼續使勁擦著,擦完將紙團隨手丟往一邊。
待老爹了卻手頭上的事之後,便又想起方才那隻母雞。
老爹睜著迷糊的雙眼,四處張望,卻始終不見雞的蹤影。我也受夠了老爹的胡攪蠻纏,準備強行帶他回家,沒成想腳下突然多出那麼一坨圓滾滾的玩意兒來,險些將我們絆倒。
我跟老爹不約而同地低頭察看。
“耶?”
老爹晃了晃身子,麵露幾分興奮之色,隨即蹲下計劃將母雞捕獲,奈何這隻雞竟變得靈活起來,撲棱著翅膀,拔腿就跑。
看著老母雞這副架勢,老爹也是一臉懵,隨後卻也毫不猶豫地跟上。
老母雞在前頭跑的是真快,這會兒給我一種帶了某種BUFF在身上的感覺,或者說,剛剛那一陣子它是磕了什麼類似興奮劑的特效藥?
畢竟,它這肥碩的體型跑起來卻絲毫不顯笨拙,很難不讓人起疑。反倒是老爹,被它遛得團團轉。
在老母雞的坑蒙拐騙下,我那無敵的老爹邁著東倒西歪的步伐,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麵,幾次踉蹌,險些摔倒。他狼狽地追逐著,試圖抓住那隻肥肥胖胖憨憨卻又極其靈活的雞。但是,每當他接近時,雞總是以驚人的速度和靈敏度從他的手下溜走。
老爹喘著粗氣,臉上盡顯疲乏和無奈,但身子卻還在堅持著,也不知道這一人一雞還要糾纏到幾時?就在我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思考著時間問題的時候,老母雞忽的半縮著身子,蹲在地上停了下來。估計是BUFF時間到了吧,說停就停。
然而,這雞停了,我爹卻沒停。老爹也完全沒料到母雞會整這出,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根本無暇收回自己的抬腿動作,帶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踏向母雞的脖子。
我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觀望,隻聽得一聲猶如樹枝斷裂的聲響傳來,我才從手指夾縫間緩緩窺視眼前的景象。
果不其然,老母雞脖子貼地,雙腿跪扶地上,一動不動。身旁是束手無策,原地發呆的老爹,嘴裏念念有詞:“我殺人了,不,我殺雞了!我殺雞了!”
我湊過去,將不大正常的老爹拉到一旁。隨即我蹲下身子,顫巍巍地伸出手指,緩緩靠近母雞,試探一下它還有沒有生命跡象。
“你幹嘛?”
“我去,爹你嚇我一跳。你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
“你這樣太危險了,還是我來吧。”
“好。”我盯著眼前的母雞,簡短的回複了我爹,等待著他的表現。
“給!”
我扭頭一看,老爹撿來一根樹枝,示意我用這個。我接過樹枝,一臉嫌棄地看著他,本想質問一句,看著他那期待我表現的神情,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舉著樹枝,緩緩地靠近母雞,老爹蹲在我身後,兩隻手搭在我肩上,似乎他現在具有滿滿的安全感。
樹枝在母雞身上戳了幾下,母雞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是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