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裏斯緩緩轉過頭,他也不敢再看雷古勒斯,他對萊姆斯的虧欠已然深重,現在聽到雷古勒斯的話,心中的愧疚又翻了一倍。
對於雷古勒斯的說辭,斯內普則沒有什麼表情,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況且在進入尖叫棚屋之前,雷古勒斯就已經默認了,這沒什麼好意外的。
鄧布利多微微頷首,他的目光在雷古勒斯和西裏斯身上流轉了片刻,終於緩緩開口道:“萊姆斯並非天生就是狼人,而是在他年幼時,僅有四歲,就遭到了狼人的襲擊。”
“但實際上,除了每月一次的變身之外,他和我們普通巫師並無二致。甚至在許多方麵,他比大多數小巫師還要出色。”
“成為狼人並非他所願,這不是他的過錯。尖叫棚屋的存在是為了滿足他每月一次的變身需求,特意為他修建的。為了防止他人誤入,我還特意種植了打人柳作為屏障。”
“而你們卻闖入了這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地方,導致他正好在變身的過程中遇到你們,他無法在變身時控製自己的行為,這不能算萊姆斯的罪過。”
鄧布利多在說出這番話時,他的聲音溫潤而堅定,然而,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沉重的鐵錘,狠狠地砸在西裏斯的心髒上。
“很多變成狼人的巫師,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會選擇自我了結,萊姆斯比任何人都痛苦,比任何人都痛恨自己的身份。能在霍格沃茨學習的每一天他都視若珍寶,我希望你們能夠保密,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斯內普的麵色並不太好,他險些喪命於狼人的魔爪之下。然而,鄧布利多對此事的態度卻是輕描淡寫,仿佛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詹姆緩緩抬起頭,與斯內普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刹那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兩人間的氣氛緊繃得仿佛一根拉滿的弓弦,緊張感如潮水般在空氣中湧動。
這種難以言喻的氛圍,宛如一把隱形的劍,懸在兩人之間,隨時可能刺破這凝重的沉默。
“那就這樣吧。”鄧布利多的聲音打破了這緊繃的氣氛,“除了西裏斯,你們都先回去吧。”
鄧布利多的聲音雖然溫和,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斯內普抿了抿唇,率先離開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詹姆和雷古勒斯隨後也離開了辦公室,他們走出了很遠,詹姆突然開口說:“你跟西裏斯說的很不一樣。”
雷古勒斯神色微動,他轉過頭,“你指什麼?”
詹姆的眼中充滿了探究,他仔細打量著雷古勒斯,“西裏斯說你是一個愚蠢而又軟弱的人,聽信父母那套荒謬的純血理論。雖然我不知道你剛剛在鄧布利多辦公室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在隧道裏遠遠的看見你翻身躲開狼人利爪,並施咒反擊狼人的樣子了,你很勇敢。”
雷古勒斯垂下眼眸,他的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謝謝。”
於是,這天夜晚的尖叫棚屋之行幾乎無人知曉。鄧布利多也並未給予格蘭芬多或斯萊特林任何處分,這場意外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壓下來,宛如投入水麵的石子,掀起一圈漣漪之後便迅速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