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齊建國滿臉橫肉,一口牙齒被煙熏的發黃發黑,大腹便便,油膩的令人作嘔。
“你很怕我?”他眼露精光,緊緊的盯著陸九霄,然後又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別怕,我又不是壞人。我來,是來疼你的。”
說著就起身向陸九霄撲了過去,她拚命掙紮,喊著救命,但是齊建國身形龐大,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在他的魔爪下無處可逃,陸九霄伸手去抓他的臉,還沒夠著就被他緊緊鉗住,雙腿亂蹬,很快又被他的身體壓住,整個人無法動彈。
她本來就準備去洗澡,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衣,刺啦一聲,衣服被撕裂,露出了裏麵的黑色胸衣。
她腦子裏又閃現了十幾年前的事情,又聞到了令人作嘔的氣息……她絕望了,沒有人會來救她。
蕭鶴……對不起!
陸九霄仿佛認命一般,不再掙紮。
齊建國見她卸了力氣,整個人更加興奮了起來。
就在齊建國準備把胸衣扯開的時候,一個花瓶從他頭上砸了下來,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誰?誰敢砸老子?”他捂著腦袋回頭,與此同時,陸九霄也抬頭看向他的身後。
滿臉淤青的趙美媛氣喘籲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跑來。
齊建國呸了一聲,一抬腳就把趙美媛踢倒在地上,她的手掌剛好撐在碎瓷片上,鮮血汩汩流出。
陸九霄立馬伸手抓過桌子上的煙灰缸,用盡全力砸到他後腦勺上,他身形不穩的晃了晃,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許久未見的母女二人,四目相對。突然趙美媛想到什麼似的,爬過去用手探了探齊建國的鼻息,沒死,她鬆了一口氣。
“先報警吧!”陸九霄幹巴巴地開口道,隨即走向了臥室。
趙美媛報警後,坐在沙發上打量起這個家。四處都收拾的很幹淨,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陽台上還養了一些綠植和多肉,看起來很溫馨愜意。
她臉上似乎出現了一抹笑意,在陸九霄穿好衣服從臥室出來時,那抹笑意眨眼而逝。
陸九霄拿了醫藥箱過來,半蹲在地上,“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
不是女兒對母親的語氣,是醫生對患者的語氣。其實,她已經很多年沒見過趙美媛了,早就不記得普通母女應該是怎樣相處的了。當年發生那件事後,趙美媛帶著她火速搬家,但是沒多久又跟齊建國混在一起。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趙美媛可以那麼狠心,可以裝聾作啞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任何一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這樣的欺負,都不會放任不管的吧?
可是,趙美媛真的不是一般的母親。
她恨嗎?曾經恨過的。
她怨嗎?她怨命運不公。
但是,時間不會重來,一切都沒辦法改變。
她因此而飽受折磨,被母親拋棄,被同學霸淩,被造謠……那無數個自我懷疑,無法入睡的日日夜夜,她都是咬著牙過來的,是靠著救命恩人的救贖撐過來的。
她默默地幫趙美媛消毒包紮,剛弄好警察就過來了。她沒叫救護車過來,這種人死不足惜,何況還死不了。
沒多久救護車還是來了,是警察打的120。
在了解情況後,警察有點為難的說道:“陸小姐,你所陳述的情況沒有有力的證據,單憑你們母女二人的證詞不一定能定罪。”
陸九霄早就想到了,家裏沒有監控,如果齊建國反咬一口,她們都說不清楚。
但是就這樣放了他嗎?她不甘心。
“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希望你們能多多幫忙。”她誠懇的拜托道,剛說話的警察點了點頭,說:“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警察走後,趙美媛也站起來準備走。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不小心摔的。”她神情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