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這個故事前,我想先對所有,有可能看到這個故事的人說明一件事——我以下所說的內容,都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曆。
我也明白我想說的事,太過離奇,太過震碎三觀。
所以,我也沒有指望你們能真的相信我說的話。
隻是這些話,這些秘密藏在我心裏,如果不說出來我簡直百爪撓心一樣的難受了。
所以,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且說,你且聽。如果不相信這是真事,那就當一個故事來聽好了。
我叫毛良生,出生在一個世家,但不是什麼經商世家,也不是什麼書香世家,而是跳大神世家。
說是世家一點也不為過,因為自我懂事後就聽爺爺說,我們家從明代開始就從事跳大神的事業。
剛開始是所有家族人都學這門本事,不知從哪一代開始,便定下了一個規矩,有且隻有長子長孫能繼承這門本事。此後這本事,便這樣一脈單傳,這是福澤恩惠,也是禁錮的囚籠。
我們毛家的長子長孫,從一出生就注定了這輩子要走的路,沒得選擇,沒有例外。哦,有例外,隻有一個例外,我的父親。
我父親的童年是不平靜的,那時社會上都在說不要搞封建迷信。
而我家又是專門從事跳大神這事的,所以那幾年過得很不好。我父親也因為這事沒少被嘲笑,被打罵。也許,從那時候起,他心裏就暗下了決心,這輩子打死也不繼承祖業。
我的父親跑過很多次,為了不繼承祖業,為了不學跳大神,他一年總要跑個三五次。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爺爺總有辦法把他找到,把他抓回來。
聽說有一次,我父親竟然聯係人打算偷渡到國外。這次把我爺爺氣得不輕,病了半個多月。最後還是我爺爺鬆了口,說隻要我父親能給他生一個孫子,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後來我父親還真就聽話不跑了,在隔壁鎮找了個女人結了婚,也就是我的母親。
但是,不跑隻是暫時的。我出生後不久,我母親還在坐月子時,我父親就又跑了,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
父親跑了後,我的母親終日以淚洗麵。一年後,我的母親也跑了。她本想帶著我一起跑的,我爺爺沒讓,卻也沒有攔著不讓她走。
再後來,就隻剩我和爺爺相依為命了。
我的童年不是在跳大神,就是在去跳大神的路上度過的。隻要有人請爺爺,爺爺就會帶著我一起去。
我爺爺說,我小時候很聽話,不會亂走亂跑。每次爺爺跳大神時,我總是搬一個小凳子,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相熟的人都說,我看著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這一直持續到,我該上學的年齡才結束。
我上學的年齡比誰都晚,我是八歲才讀的一年級,太小了我爺爺不放心我一個人去學校。但是,雖然我比班上的同學年齡都大,成績卻並不比他們好。而且正好相反,我的成績其實每次都是在班級墊底的。
他們都說我是傻子,其實我知道,我不是。因為爺爺從來都不在乎,我在學校學得怎麼樣。用他的話說,反正將來我也是要吃祖上這碗飯的,在學校隻要能學會識字,會簡單的算術就夠了。
其實我學習不好,不單是因為爺爺的態度,還因為我根本沒時間學習。自打我懂事起,我就已經開始要學習家裏跳大神這門本事了。要學的東西有很多,從走位、畫符、擺案、插香,遇上不同事情需要不同的流程。
就像醫生看病,不同的病要吃不同的藥一樣。要學的東西紛繁雜亂,有很多。甚至我還要學習認識古字,因為很多符籙與書籍都是用古字寫的。所以,我除了在學校,基本沒空學習其他東西。
說了那麼多,好像我還沒說到底我家的跳大神是什麼?
其實,我覺得用“跳大神”三個字來形容我家世代從事的事,是不準確的。
我們要做的是比跳大神要多得多。隻是我知道全國各地都有跳大神,你們可能也聽過一些跳大神的事。所以我為了方便大家理解,才用了“跳大神”這個詞。
但我要事先聲明,這和其他的你們聽過或看過的跳大神,並不完全一樣的。
那麼跳大神具體做什麼事呢?我不想說的太複雜,就簡單概括一下常見的情況。基本可以分為三大類:
一是符籙驅邪,比如有人中了邪或者受了驚嚇,一般找到我們,我們就會畫一些符籙給他吃下去,或者貼在家裏驅邪避凶。
說個簡單的,假使有人被魚骨頭卡住喉嚨,我們就會要來一杯水,點上一支香,在水杯上空用香畫一個符籙,讓他喝下去,立馬見效。有人說這是騙人的,魚骨卡在喉嚨是什麼感覺大家都知道,能說立馬見效,這是騙不得人的。
好吧,感覺我說得有點多了。下麵再簡略點。
除了符籙驅邪,再一個就是詢鬼問神。簡單來說,就是通過一係列做法,達到能與鬼神溝通的目的。
這也是除畫符籙外,我們家,至少是我爺爺最常做的工作內容。這讓我不由得感歎,呼籲一下大家,親人在的時候,要多溝通,多聯絡,親情可貴。不要等逝去了再讓他們專程跑過來說說話,這代價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