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說話時,目光不住的往樓上的房門上落,神色慌張,握著手絹的手都止不住的發抖。
“嬤嬤放心,用了足足有兩倍的劑量,不怕毒不死他們。”
被拉出來的男妓倒是鎮定的很,說話時麵色陰狠。
“真是作孽啊,怎麼就能做了這殺生的事來?”老鴇一時間竟流露出幾許悲憫的神色。
“嬤嬤莫要心軟,今日他雲知鬆不死,明日死的可就是我們了。”
那男妓這話說的堅定。可片刻後猶疑著又問道。
“不過嬤嬤,這情報可否屬實?上頭的兩位當真是雲知鬆同他的參軍嗎?我瞧著怎麼有些奇怪?”
倘若殺錯了人,可不是小事,不僅是他們,劉然也是難逃一死。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老鴇反問。
“老爺說了,白袍的那位就是雲知鬆,黑袍的那個是他的參軍,聽說那參軍招的是個北雁人,手法狠厲,避開點兒他,咱們隻需要殺了雲知鬆便可。”
老鴇原本也就是劉然府裏當差的嬤嬤,平時裏還吃齋念佛,若不是為了自家兒女,哪裏能幫他做這檔子事?
“哎呦,我的嬤嬤,你就放心吧。”那男妓說罷也不廢話,便又快步的上樓去了。
屋內,北雁·寒本就沒打算吃那杯酒。
聽雲知鬆這麼一咳,慌忙推開喂酒的男妓,迅速摟了雲知鬆的腰身。求生欲極強。
“實在對不住了,諸位我家夫君管的嚴,不行叫我吃酒。”
雲知鬆聞言,也並未多言,隻不動聲色的踩了一下北雁·寒的腳。
雖說花樓他沒來過,但這北雁·寒行事如此,也絕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來查人的。
北雁·寒吃了痛,麵上雖風平浪靜,摟著雲知鬆的手,卻又緊了幾分。
而那些男妓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傻子,畢竟誰家好人出來玩,還特麼帶老婆的?
但是無語歸無語,惡心歸惡心,事兒還是得幹的。
“公子,來花樓,哪有不吃酒的道理?”身邊的男妓竟是端著酒杯,傾身過來勸酒。
雲知鬆聞言,也不言語,隻抬眼瞪了那人一眼,一股威壓便撲麵而來。
屋內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此時被老鴇拉下樓去的男妓忽然推門進來。見了屋內的情景,不禁疑惑。
他瞅了片刻,也大概明白,雲知鬆與北雁·寒是不會吃那杯酒了。
那男妓愣怔片刻,卻是裝也不裝了,拔劍就刺向身著白袍的北雁·寒。
北雁·寒倒是躲也不躲,隨手抓了個酒杯便丟了過去,杯沿擦著劍刃,徑直打到那男妓握緊的手骨上。
“啪嗒”一聲,隨著鐵劍落地的脆響,那男妓握手痛嚎。
一屋子的人瞬間安靜下來,隻餘下那難記痛苦的呻吟聲。
雲知鬆垂眸倒酒,涓涓水流一傾而下,如山間細流,襯著這詭異的安靜。
屋內的男妓們扯了紗衣,裏頭是清一色的黑衣。
不過,瞧著那光澤,卻不像是江南城這小地方的布料,像是宮裏頭的東西。
那些黑衣人也不是沒腦子的,不等兩人反應,並提劍向雲知鬆與北雁·寒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