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花,不用你不聽我的勸告。”葉夫人皺著眉看著葉問花。
葉問花低個頭,一副我認錯的真誠態度。但在場的都知道她心裏想的十有八九是下回去哪玩。
葉夫人這被她敷衍的態度氣到了,剛剛要罰葉問花,顧君盼便插了嘴。
“夫人,季夫子的課馬上要開始了。”
“顧君盼。”葉夫人看著他,眼中閃過失望。
她看出了他的袒護。
“她這次出去,你也難逃責任,去柴房跪著去。”
她對於女兒的管教並不嚴格,不讓葉問花出去無非是因為那小皇子,她的女兒絕對不能與皇室扯上關係。
尤其是與如今太子之位有力的競爭者三皇子的親弟弟——九皇子蕭景明。
而顧君盼,想到少年每次看到女兒藏都藏不住的溫柔。
女人剛剛鬆開的眉毛又皺了起來,她並不看好這孩子。
她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完全忽略了為顧君盼求情的葉問花。
顧君盼在去柴房的路上迎麵碰到了葉問舟。
葉問舟與葉問花同時出生,這對雙生子無疑長的十分像。
但葉問舟由於身體不好,眉眼間總是帶著倦意。
比起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葉問花,葉問舟更顯得是弱柳扶風,一股子破碎感。
“盼子哥,這時辰你這不去上課,是做什麼去。”
顧君盼停住了腳步,道“做錯了事,去反省反省。”
顧君盼摸了摸腦袋。
葉問舟想了想道“因為姐姐吧?必竟盼子哥包庇了姐姐。”
顧君盼還沒來的及點頭,就聽葉問舟接著道“我等會去給盼你講夫子講的課。”
“!!!”什麼品種的小天使,顧君盼忍不住對係統道。
看著青衣少年含笑的眉眼,顧君盼眼中也帶了笑。
善意總是令人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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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轉眼間三年便過去了,葉問花和謝景明時常偷偷交流武藝。
而顧君盼則是漸漸不怎麼出現在了兩人的交流之間,因為二人之間,有一道無論如何他也插不進去的牆。
尤其是麵對謝景明,顧君盼明顯感覺到一種隔閡,感受到那人對他的不屑一顧。
兩人的隔閡,使得相處三年也形同陌路。
這三年的時光,讓顧君盼的輪廓更加成熟,即便穿著舊衣也遮不住他的芝蘭玉樹。
雖然年紀輕輕他已然參加了院試成為了秀才,而如今鄉試也即將開始。
這些天顧母十分緊張,簡直比顧君盼還要緊張。
她將本應該做的夥計,推給了劉媽媽,自己則給顧君盼燉雞燒湯,怕他冷也怕他熱。天天噓寒問暖。
“兒子,媽給你攢好錢了。到時候你鄉試結束,媽就給你買新衣,錦緞絲布的,到時候保準像富家公子。”
她看著顧君盼削瘦的臉龐,又道:“也別太緊張了,身體要緊。”
顧君盼抱了抱顧母,溫柔道“知道了。”
這次鄉試顧君盼是要和葉問舟一起參加的,葉問花因為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沒去。
葉問舟最近狀況不是很好,他看向鏡中的自己。
麵容枯槁,眼底泛青。頭發毛毛糟糟的垂在兩側。皮包骨頭的頭顱,似乎都承擔不起發間的白玉冠,一股子病殃殃的死人氣。
他睜大了微微眯起的眼,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他也想像葉問花一般充滿活氣。
“鐺鐺鐺”敲門聲響起,一小丫鬟在門外道“少爺,該喝藥了。”
葉問花道了一句進來。本來籠罩在心底的煩悶,都被掩蓋的幹幹淨淨。
小丫頭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屋子裏的藥味還沒散盡就又加重了。
小屋裏有陽光照在葉問舟的身上,他的眉眼間還是有著憔悴,但那種窒息的壓抑卻沒有了,隻剩下了恬靜和溫和。
他端起了藥碗,三兩下便喝的幹淨。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有些異樣,最近他胃口不佳,頭腦似乎也不是很清醒。
而鄉試即將開始,他隻能每天逼著自己吃飯,逼著自己早睡,接連不斷的吃藥,以求身體健康。
但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吧,鄉試前一天晚上葉問舟便發起了高熱。
他的丫頭發現了狀況,不久大夫和仆人們就圍了一圈。
母親來看了他,但也發覺自己隻能添亂,便離開了他。
他在床鋪之上躺著,床褥裏放了好多的暖爐,他確是手腳冰涼沒出一點汗。他感受著嘈雜的人群,隻覺得吵鬧。
“讓我自己……待一會。”他用他那變了調的嗓音道。
呼出的氣體灼熱,他將手放到了臉上,手是熱的,他很冷還以為會是涼的。
他真的希望這個房間隻有他和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