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沒想到他就這麼人間蒸發了,消失的這麼幹淨。我心情極度鬱悶,走了就算了,卻還給我留下一個被男人拋棄的悲慘的女人的形象。
一開始還以為他出什麼事了,擔心得要命,打遍了他所有朋友的電話,沒一個知道。也給他家打過,關心了一下老人家的身體建康,聽語氣也是不在家的樣子。是我天天留意各大報紙、網站,除了明星鬧緋聞、樓房垮塌、就是政府又出新政策、舉辦什麼什麼會,沒有半點關於人口失蹤啊、謀殺之類的消息。最後打電話到公司去問,得到的結果居然是他早在一個月前就遞交了辭呈。這整一個晴天大霹靂呀!家裏放著的他的一些證件和我們以後準備買房的存折也都不見了,這又是沉重的一擊。雖然存折裏的錢大部分是他的,可也不帶這樣的啊!憑什麼,我怎麼可能在現代文明社會遇見這種白眼狼!
我一個整天沉迷於偵探小說的朋友分析說——這一切肯定是有預謀的!
這一切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突然變身成了感情版十萬個為什麼,不停地拷問自己:為什麼他會突然消失?是我做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嗎?但沒可能啊,我沒有要求過他什麼?還是他有外遇了?也不大可能,再怎麼高明也不可能瞞得住我啊?難道是他在外麵亂來,被人抓到了什麼把柄,然後被人威脅,他為了我的安全才跑路的?但他這麼老實,這種黑幫電影的情節放在他身上會過敏的!。
“這個混蛋,再怎麼樣也要把錢留下啊!”我一把思考的重點放到了錢的問題上,就越想越生氣,憋屈了這麼久,不吼兩嗓子真是不痛快了!
最後我出於一個善良、知性、理性的現代都市女郎該有的態度,深入的反省了自己,卻也沒得出一個讓我以及周圍充分“關心”我的朋友們滿意的答案。整整一個月過去了,仍然是毫無音信。這一段時間,我過的真的是非人的生活,一有空我都會去我們以前常去的地方閑逛。
終於還是扛不住了,周末我推掉了朋友的邀約,夜裏一個人在家收拾他的東西。是該清理這堆垃圾了,無論他有再大的原因或苦衷,也不該這樣撇下我。我該怎樣向周圍的朋友解釋這一切,他不知道我會麵對多少質疑、嘲笑的眼光。他們都不知道,我亦是這場“遊戲”的迷途者。
他的東西不算太多,除了衣服外,就是我們在一起時我送的一些小對象:玩偶公仔、造型奇特的開瓶器、卡通圖案打火機、卡通造型的煙灰缸……我是個成年的卡通控,送這些東西給他時,總被他笑話:“要是別人看到我用這些東西,還不笑死了。”我從公司找了一個箱子,把這些東西一件一件地放進去。我從來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可憐,可是我現在這畫麵,確實有礙觀瞻。一個人披頭散發、衣衫不整、雙眼紅腫的坐在地板上,臉頰不知是幹了又濕、濕了又幹了好幾次。想到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這間小屋裏,獨自舔舐情人給我留下的傷口,更覺無望,索性一下掀翻箱子,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把東西裝完,用膠帶封口,滿滿的一箱。想要抱起來,卻差點沒閃壞我那一尺九寸的腰。想不到會這麼沉,不就是扔掉一些東西,怎麼也這麼困難。
也許這就是他在我心中的分量,太沉,不是我想要拋棄就能輕易拋棄的。而他呢,撇下我,就像拍掉肩頭的灰塵那般隨意。一想到這,心裏的怒火終於燒了起來,使勁踹了一腳箱子,高聲喝道:“姚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老娘今天非扔了你不可!”說完趕緊找了一根繩子,套在箱子上,貓著腰,緩慢地拖行。
在這夜深人靜時,真有點像驚悚電影裏不小心殺了人的女主角,正在把屍體拖出去處理。好不容易拖到電梯口,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被繩子勒得紅紅的手,心裏不又自覺的罵起來:“王八蛋!都走了還這麼欺負人。真的好疼!”看著手又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電梯門開了,我又恢複成了怒火中燒的樣子。一隻腳跨進電梯,另外一隻踏在外麵配合手,撅著屁股往裏拖。
“我來幫你吧!”剛聽到這聲音就看見一雙大手伸了過來。繩子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箱子一下就被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