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美麗的黃昏來臨時,譚邁來到了永寧路十字口,忽然被一位妙齡少女擋住了去路。“譚哥,是你嗎?”那位光彩明豔的少女滿麵含笑問。

“啊,項馨兒------?”譚邁的臉刹那間紅了,心也怦怦地跳了起來。想起兩年前向她表達愛慕時曾經寫詩送她,忌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那時這個苗家少女才十六歲,而已經四十歲的譚邁,卻鬼迷心竅般一見就瘋狂地喜歡上她。每當想起兩年前的衝動行為時,他就惱羞萬分,大罵自己人頭豬腦,愚蠢之極。

項馨兒拉他到人行道的鐵欄邊站定後問:“譚哥,什麼時候回來的?桑桑好嗎?譚寧好嗎?”譚邁臉紅紫漲說:“工廠倒閉了,沒事做了,就趁機回家看看。”為了預防項馨兒提那件尷尬事,就有一句,沒一句地問她去東莞找到男朋友沒,什麼時候進城來------

項馨兒眼眶裏盈著激動的淚花說:“太高興了!做夢也沒想到會遇見你?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太激動了,太興奮了。譚哥,我想了你好幾年,這些年你在哪裏?”

譚邁的腦袋瓜子一陣陣嗡嗡作響,緊張得滿頭大汗。對項馨兒這沒頭沒腦的,熱情而奔放的表白半個字也不敢回應。

項馨兒激動地說:“倘若不是你給我一千塊錢,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難想象怎麼回家?可是譚哥,我打你手機不通,打工廠電話說搬廠了是嗎?”譚邁回答說:“你走後沒幾天我手機被搶了,手機號碼重新換了,工廠因為擴大生產就搬到到另一片工業區。”項馨兒笑道:“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直擔心譚哥以為我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那會這麼小心眼?”譚邁稍稍鎮靜了些。

項馨兒說:“為了慶賀咱們意外重逢,我請你喝酒。今天運氣真好,居然無意之中碰見你!”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挽著譚邁手腕,邊走邊說,“一直以來就擔心譚哥誤解我不守信用。譚哥,你不怪馨兒吧?”

譚邁笑了笑:“那能呢!”在這小姑娘的挽腕之下卻也平靜了許多。

他們進了一家小酒館,要了幾碟小菜,幾支啤酒,兩人碰了杯,喝了酒,項馨兒問:“曹葉姐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譚邁搖搖頭。

項馨兒嘻嘻一笑說:“你真有魅力,那麼多女人喜歡你------”

譚邁窘迫一笑說:““別提過去好嗎,一個單身漢難免遭人非議。還是說說你自己吧。”項馨兒把玩著酒杯,歎息說:“有什麼好談的,我千辛萬苦到東莞找到了他,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不理我,不管我死活,我隻好回家,呆了幾個月,本想到廣東找你,又聯係不上,後來就進城到洗腳城上班了。”

譚邁眼神有些遊移不定,又有些不懷好意地望著她,心裏萌生了一種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可愛的苗族少女弄到手的信念。

“譚哥,又在想哪個女人了?”項馨兒眯眼笑問。

譚邁大吃一驚,暗想這女娃子好厲害,我心裏想女人也看得出。“沒沒沒,來來來喝酒!”他舉著酒杯,頭一仰,一飲而盡。心裏呀跳得更厲害了。項馨兒笑著說:“譚哥,你幫方老板十幾年,一定撈肥了吧!”譚邁搖搖頭,“混日子吧。”項馨兒笑容可掬說:“你當主管這麼多年,又有外水,沒五十萬也有三十萬,沒錢鬼才相信。”譚邁說:“當然,但不能說有錢呀!”

項馨兒在喝了兩杯酒之後臉更紅了,更顯得嬌豔迷人。她麵帶笑容,雙眼似封似閉地眯著,熱辣辣地盯著譚邁。譚邁本不勝酒力,連續幾杯酒下肚之後臉就紅了。因為酒上勁,酒仗膽,又因為在同她隨意交談中恢複了以往自信,釋放了羞愧心理,對當初魯莽追求馨兒的行為又產生了新的自我解釋,覺得那是一種壯舉。不管怎麼說自己愛她,喜歡她,一見她就心動,就無法控製自己去追求。至於她接受與否是她自己的事,但作為男人譚邁敢愛就敢去追求,雖然不自量力,卻也不失為君子之舉,沒必要為此自責。自己死了老婆,是單身漢,完全有權追求自己理想的生活,有什麼大不了,無非就大了她二十多歲,世界上男人大女人二十幾歲的多得是,又不是我譚邁首開先例。想到這裏頓時就理直氣壯,扔掉了思想包袱,昂首挺胸,大大方方地,自自然然地看眼前這明豔少女項馨兒;看她那吊帶抹胸裏顯露出來的飽滿而顫動的乳房,她那胖嘟嘟的圓臉,彎彎的濃濃的眉毛,深深陷進眼眶裏黑豆似的眼睛,淺淺的酒窩,寬敞而深深的人中下麵那微翹的,性感十足的兩片嘴唇,雙唇上那鮮豔的口紅,十指上那紫色的油彩,耳朵上那廉價的碩大的裝飾耳環,那紮成一束留在腦後的黃頭發,胖嘟嘟的手腕上那細細的發亮的黃色絨毛。她上著圓點紅白相間吊帶背心,下著牛仔短褲,腳套一雙普通運動鞋,就是這身普普通通裝束,就是這個普普通通少女,卻是這般迷惑譚邁,誘引譚邁,使他心曠神怡,心旗動搖,魂不守舍,心驚肉跳,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一口一口地吃掉。譚邁自信是一個理智男人,不會再幻想無法實現的事物,卻單單對這個極為普通的,象外域人種似的苗族少女充滿了zhan有欲,並萌發了此生非要弄她到手不可的堅定信念。

“譚哥,為什麼不說話?”項馨兒偏頭看著他笑問。“是在想江西的曹葉姐嗎?”譚邁眯著醉眼,赤裸裸地盯著她那性感十足的嘴唇微笑著點頭,卻沒說一個字。項馨兒緊盯著他那鏡片裏忽閃忽閃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譚哥送我的禮物,我一直珍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