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寒風凜冽,酸臭腐黴味彌漫整個地牢。
剛吃完牢役送來飯菜的宗政清歡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嘔吐不止,動靜引來了牢役。
“還當你是高門貴女呢!”見宗政清歡這副模樣,牢役眉頭一皺。
隻見一道身影走到跟前,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上的五爪金龍分外惹人注目,目光壓迫逼人,立在牢前,茶色眸子平靜如水,卻冷若冰霜。
“攝...攝政王殿下。”牢役立即跪下,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與其一同的,還有一位太醫,牢役爬起來開了門,太醫進去把脈。
牢役跪著,不敢出聲。
片刻後。
“殿下,是喜脈!”太醫朝著那尊貴男人道。
牢役一愣,什麼?喜脈?誰的孩子?他怔愣的看向那冷漠男人,順即低頭。
“你說什麼?”宗政清歡一驚,也是莫名其妙般看向太醫。
她也是倒黴,原丞相千金寄養鄉下,戀上放牛郎,舍棄千金名,要了她一百兩和心上人過逍遙日子去了,她被接回丞相府後,這蘇家竟被安通敵叛國罪名,全家入獄,臨了她還落個早節不保的名聲。
“人,本王帶走了。”他眸中射寒星,眼角微微上挑。
牢役跪在地上,汗珠大顆往下流,卻不敢說話。
很快此事便傳進了太後皇帝,還有朝中大臣耳中。
蘇家在朝堂之上舉足輕重,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通敵叛主,賣國求榮,此女乃蘇家嫡長女,理應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大庭廣眾將其接走,當眾劫獄,目無王法,他這是要造反不成嗎?
皇帝年幼,大齊乃蕭景衍一人獨攬大權,攝政把持。天上降魔主,人間太歲神,傲視天地,最是陰翳孤傲,人人敬畏,懼他雷霆手段。
十五歲同先帝馬背上打天下,讓先帝開始注意起這個平日無足輕重的小皇子,那時,先帝眸子三分喜,三分深沉。
永和宮堂皇富貴,琉璃珠光。
“煜兒,你需快些熟悉朝中事務,莫要讓大權旁落他人之手。”太後語重心長,眉間印上愁容,卻帶著幾分陰狠。
這個蕭景衍仗著大權在握,絲毫沒有將他們母子二人放在眼裏。
“攝政王到!”太後一愣,他怎麼來了?隨即恢複神色,轉而笑意相迎。
“攝政王怎的今日有空踏入哀家這永和宮來了?”太後自是不敢與這位爺有什麼爭執,愣是逼著自己揚起八分的笑意。
“本王有件事需太後相助。”蕭景衍棱角分明的冷峻,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他說的話讓人本能無法拒絕。
太後強行擠出一抹笑,“攝政王直言便是。”
“本王要娶昭昭。”他眉宇間透著一股深邃的氣息不容拒絕,太後一愣。
這蘇家罪名自然是天理不容,通敵叛國這樣的罪誅九族都不為過,而此女是蘇家嫡長女,更不應該放過。
“想必太後聽曉,昭昭懷了本王的孩子。”蕭景衍一字一句,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太後驚覺,此女雖然留不得,但是身懷大齊攝政王血脈,卻是保命符,縱使罪名再大,孩子生了再處理也是一樣。
“那哀家擬旨,給她封個側妃便是。”太後隨即差人拿來紙筆,便要動手。
“是正妃。”蕭景衍深邃眼眸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尊貴霸氣,襯著幽光。
眉眼間漣漪絲絲入骨,隻聽他繼續道,“昭昭溫婉賢淑,宜室宜家,恐十裏長歡再難尋,本王情有獨鍾,此情天付與,望與其舉案齊眉,之死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