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壯觀的宅邸，兩人在光線偏暗，放滿書籍和古董的寬敞書房內沉默對坐著，聽著房子另一邊傳來的模糊音樂聲。
一場宴會似乎正在進行，但他們顯然沒有參與其中的打算。
其中一個戴著單邊眼鏡的人輕抿了一口紅酒道：“我派出去的人跟丟了目標，而且他們都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怎麼跟丟的。”
“有傷亡嗎？”另一紮著長馬尾的人問。
“隻有一個人受了傷。”
聞言，長馬尾放下了酒杯，發出一聲輕歎：“這樣不好判斷啊……那個秦啟據說屬於精神係的覺者，或許也有能讓人丟失部分記憶的能力。蹲守火車站的人有任何發現嗎？”
“暫時沒有。從這兒去溪城的人可不多，根據反饋，少數幾個購票的人都是查得到底細的，沒有可疑之處。”
“那就是秦啟還在桐城了。”
單邊眼鏡笑道：“我必須得稱讚他的勇氣，畢竟大部分人在不熟悉的地界發現自己被陌生組織的人針對後，通常都會選擇立刻離開。你覺得他會找人過來幫忙嗎？”
“找誰，宸星學會的人？”長馬尾也笑起來。“如果他是個聰明人的話，在複盤完自己怎麼被跟蹤的過程後，就會無法信任學會了吧？不過，腹背受敵的情況下還要堅持留在桐城調查爆炸事件的真相，也可見他跟現任封君的關係比我們原本預想的還要好。”
單邊眼鏡微微頷首，讚同了這個分析。
接著單邊眼鏡又說：“今天沒有成功捉住秦啟，他接下來肯定會更注意隱藏行蹤。即使動用我全部的人手，想要在這麼大的一個城市裏把一個人撈出來也很難。”
“不急，既然他的目的是查酆家滅門的這件事，那他遲早會自己找過來。您適時露出一些破綻，給他接近的機會就行了。”長馬尾說完，走到窗邊往下看。
大宅的花園中此時也是燈火通明，有跳舞跳累了的賓客在花園中散步閑聊，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有時候作為什麼都不知道的螻蟻迎接末日，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單邊眼鏡走過來，與長馬尾並肩看著同樣的情景，輕聲感歎。
“您後悔當初答應跟我見麵了嗎？”長馬尾問。
“那倒沒有。畢竟我早就膩煩了人間的奢侈享受，很感謝你為我開闊眼界，而且我也很喜歡近來增加的藏品。”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坐回桌旁，輕輕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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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我的人也戴著這個家徽。”秦啟指著旅遊手冊上印的那張黑白照片道。
“我沒留意。”酆星澤放倒那些跟蹤者隻是一瞬間的事，他不會對實力和自己相差太多的人投以過多關注。
秦啟以前就發現了，酆星澤對周圍的大多數事物都缺乏興趣，所以也不意外他現在的態度。
反而是酆星澤主動問起：“既然幾條線索都指向這個人，你接下來要調查他嗎？”
“不。”秦啟說著，合上旅遊手冊。“線索太明顯就可能是陷阱了。我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有問題還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