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巔的位置處於紫山和潦山的交界處,山之高直矗雲霄。
站在雲巔往下看,終年隻能看到散不去的白霧。而山頂之上,橫臥著一尊天然的石佛,常年冰雪。
被江湖之人稱之為雲巔。
無論是十年一次的盟主之選,還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聚集。
地點都選在雲巔,就算有人死了,把屍體往山下一丟。
沒有人想要善後,這樣的方法,直接又輕快。
藍家馬車行走在峽穀之中,遠遠的就見到了陡峭山峰上又粗又明顯的鐵鎖。
江天闊放慢速度,“少爺,姬公子,雲巔到了。”
雲巔太過於陡峭,隻能徒步而行,馬車上不去。
而山腳下蓋著茅草屋,馬夫多不勝數,一排排過去,都是一匹匹喂養得俊俏的馬。
見著藍家的標誌,蕭青烈在人群裏起身,朝馬車走來。
藍絮衣和姬暮雲坐在同一輛馬車裏,聽到江天闊的聲音和周圍嘈雜聲。
藍絮衣率先撩起了車簾,“到了,我們下車吧。”
藍絮衣身子往旁邊讓開,示意姬暮雲先下去。
姬暮雲瞥了他一眼,提劍弓著腰走了下去。
“主子。”蕭青烈壓低了嗓音,“黑鷹在上京找到了二公子的蹤跡,他與褚傾月見了一麵。”
兩人朝一旁走去,蕭青烈給他倒著熱茶。
雖是三月,但處在雲巔下。即使是有內力的人,都不太能受得住這裏的嚴寒和颶風。
也就隻有武功高強的人,就不在意這些。
比如姬暮雲,從始而終的一件黑色勁衣,頭發高束。
看起來幹練又凜然。
藍絮衣給他拿的鬥篷,被他放在了馬車內。
“而且。”蕭青烈餘光打量了一眼從後麵跟來的藍絮衣,快速說完,“藍公子在錦衣衛裏的探子,給二公子解了七日散的毒。”
姬暮雲神色冷淡,“不必在意他,他自己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
藍絮衣坐在姬暮雲身側,撐著左臉笑吟吟道:“怎麼還背著我說悄悄話?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蕭青烈嘴唇蠕動了幾下,別開了腦袋。
“阿雲。”藍絮衣嘴角微撇,“你們在說什麼呢?”
“咳咳咳咳……”。
兩雙眼睛盯著蕭青烈,他咳嗽的動作一頓,連衣襟上的茶水都顧不得。
蕭青烈站起身,局促道:“主子,屬下失態,屬下告退。”
聽不下去了,這是什麼肉麻兮兮的語氣?
說得那麼可憐,好似帶著一股撒嬌的意味?
蕭青烈打了個冷顫,一個大男人,撒嬌?
蕭青烈快步離開了藍絮衣的視線裏。
姬暮雲捧著茶杯,冰涼的手指瞬間就回暖,聽到藍絮衣的語氣。
額角青筋不受控製地跳動幾下,臉色有些難看,咬牙道:“藍絮衣,不想要嘴就不要說話。”
藍絮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姬暮雲頓感壓力山大。
周圍人的目光帶著一絲怪異,卻又感覺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