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校門口學生一簇一簇的團著,嬉戲打鬧。
我推著自行車過馬路,看到班上的一個姑娘。
她剪著利落的短發,不愛說話,周身的氣場很是淩厲。
不過現下她蹲在不起眼的角落裏,嘴裏叼著一根煙,吞雲吐霧著。
在我過去十七年的認知中,吸煙不是什麼好的行為,這種動作不應該發生在學生身上,更不應該發生在一個姑娘身上。
理智告訴我要遠離她,可我天生好似便對她有一種親近感。
我對他最初的印象就是軍訓上的那支舞,她賦予了那舞無盡的張力和生命。
換一種說法,她是用生命在跳舞。
後來我也聽她說,她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跳舞了,她的骨頭和心髒,負荷不了太強的運動。
可她就是喜歡跳舞。
後來我們的確也成為了要好的朋友,不過她慷慨的有些過分,像是散財童子。無論是在感情還是金錢上。
她對感情很是真摯,她對任何她喜歡的人都沒有隔閡,總是不保留一點,全都給別人。
我奇怪並喜歡著她的性格,因為在她麵前我可以卸下所有的偽裝,她會像路邊的小石頭一樣聽我傾訴,也會像晚風一樣對我安撫。
她的座位就在我的身後,我們時常在課上偷偷聊天,在紙上從少女懷春寫到曲水流觴。
她似乎是沒心沒肺,實際上卻敏感脆弱。
一次我無意間的玩笑,讓她對我透露出了心底的秘密。
“他家的弟弟是表的,可不是親的。”我玩笑著說。
可她愣了一下,微笑著說:
“那可不是!我管我弟弟的媽媽叫小姨,我弟弟管我爸爸叫姨夫,我……”
“停停停,你重說一遍?!”我當時還以為她是在胡說,還輕拍了幾下。
“誒?沒和你說過,我家裏的情況嘛?”
我露出了滿臉的茫然,又有幾分的不知所措。
“害”她頓了頓,又道,“我小時候媽媽沒了,我就跟著我姥姥了,但我姥姥今年也去世了,我就管小姨叫媽媽咯……”
當時我腦子嗡嗡作響,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覺得說什麼都是錯的,看著對方更在意的神情,我愧疚的恨不得一頭碰死,隻好僵硬的點了點頭,不管有什麼回應。
她每次提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一臉的無所謂。
甚至滿臉自豪的說:
“上個學期的助學金,我可是給我媽媽的碑上描了個金邊,可好看了。”
可是怎麼會不在意呢?
她很是喜歡我們的語文老師,私底下都管老師叫楊媽,媽媽之類的。
老師去培訓,她就假裝哭鬧著,嬌嗔道:“誒呦,我想我媽了!”
老師是想的,可是……媽媽呢?
她一個人走過的風雨載途告訴她,要堅強,不可以哭。
但是,她才十六啊……
按照年齡來說,她是我的妹妹,可她身上的韌勁,是我們誰都比不了的。
她應該總是把悲傷壓在心底,化成手中的一把沙子,讓風把沙子吹得洋洋灑灑,而她轉身,卻什麼都不回答。
她又把往事當做零落碎花,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放下。看了太多的人來人往,但是卻難訴衷腸。
也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時針又一次轉回原點,她才會知苦。
——————送給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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