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唐甜的誕生和幼兒園(1 / 1)

在一個秋高氣爽且陽光明媚的下午,我-唐甜這個醫學酷girl在米蘭市一幢不起眼的樓房中,在這個敏感的30歲時間點上,回憶並整理自己那些流逝的歲月,以期望能有繼續奮鬥下去的勇氣。

作為90後大軍的一員,我普通至極,出生時就長著一副小男孩的樣貌,以至於媽媽當時誤以為自己生的是個男孩。我的爺爺一直想要一個孫子,當我這個孫女出生後,老爺子十分生氣,甚至跟我爸爸商量說要把這個孫女送給村裏其他人家,這件事被我的外婆一家人知道了之後,大家極力反對,就這樣我—唐甜,才算安安穩穩的在這個普通家庭中生活了。

我的爸爸就是一個靠讀書從農村走出來的孩子,像所有60年代的人一樣,他在年輕時並不富裕,還要養活一大家子的人,肩上的擔子很重,而我的出生更加重了家裏的負擔,所以對於童年時期的我來說,記憶裏沒有父親的存在,有的隻是一個忙碌的身影。我的媽媽是一個幼兒園老師,這是一份沒有太高技術含量的工作,按理說出生以後,我應該會總是跟自己的媽媽在一起,應該會有很美好很快樂的幼兒園回憶,但是我對於幼兒園的回憶隻是一張六一兒童節的照片和嘴裏的疤。

為何會這樣?當時的幼兒園園長說,我媽帶我來幼兒園會忽略身為幼師的職責,這樣是對其他孩子不負責任,所以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外婆家中度過的。之後在媽媽的不斷勸說中,園長讓步了,學費照交,但是我媽媽不能給我設立優待。

就這樣我高高興興的上了幼兒園小班,但某一天大家都不在教室裏,由於我對黑板十分好奇,就在探索的過程中失足跌倒,不幸的是下嘴唇被黑板旁的釘子穿透,我哇的一聲開始大哭,媽媽聞聲而來,眉頭緊皺,滿眼淚光,看見說話還不利索的孩子,嘴唇被釘子穿透流了很多血,她的心都碎了。顧不上請假,媽媽抱著我飛快地跑向外爺所在的醫院,最後我的下嘴唇被縫了好幾針,但好在年齡小,傷口愈合的很好,至今隻在嘴唇內側有道疤,一般社交距離根本看不到。

自那以後,我媽媽會更細心的留意我的一舉一動,作為母親她不想讓孩子受到任何委屈,我繼續享受著快樂的幼兒園生活。每年六月一號兒童節,幼兒園要舉辦活動慶祝節日,每個小孩基本上都要表演節目。由於我小時候被養的白白胖胖,加上我也很愛臭美,所以聽到可以表演節目,我也是拚了命的要爭取穿漂亮的演出服表演。我聽說中班要集體表演中國舞,我也每天跑去練習,因為那個中國舞的服裝很好看,所以我學的很認真,所有舞蹈動作都掌握了,回家還經常跳。然而兒童節前夕,中班的老師對我說:“甜甜你還小,以後還有機會,再說了,這個演出服得瘦瘦的小女孩穿上才好看,你太胖了,即便穿上演出服,你跳舞也沒有人家那群瘦瘦的小朋友們好看,所以你再挑個其他的節目表演吧。”老師的話還沒說完,而我的眼淚已經浸濕衣襟,我真的很傷心,原來我在別人眼裏隻是一個白白胖胖的醜女孩,不配跳舞,不配穿好看的演出服。

之後媽媽給我買了好看的裙子,在表演的時候穿。那年兒童節我在台上獨唱字母歌,幼兒園雇的攝像大叔,給我拍下了第一張兒童節的照片。照片裏我手裏舉著幼兒園發的冰棒,笑容很燦爛,就像幼兒園花池裏麵的那朵向日葵一樣。那一天,我坐在台下,看了那群穿著漂亮演出服的小朋友們跳中國舞,我好像看見自己穿著紅色的褲子、紅金配色的小肚兜還有紅舞鞋,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我覺得那群小夥伴們好漂亮,就像仙女下凡一樣,同時我也替她們感到開心。

即便在很多老師眼裏,我胖的可愛,但這隻能算是可愛,這不是漂亮。在童話裏,公主都是漂亮的,不是可愛的,王子隻會在意公主,我多想成為公主啊,可是現實與希望總是相去甚遠。某一天,我注意到自己的班級裏有個白白淨淨、瘦瘦小小的男生,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記得他的長相,可能因為我太小,所以對名字那一類的不太敏感。幼兒園午睡前,大家都會在自己的小床上做遊戲,玩耍嬉鬧,因為所有的床都是連在一起的,所以在那個帥氣小男生的床上,總是有很多小女孩,大家都爭著吵著要跟小男孩結婚睡午覺,我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我長得太普通了,根本無法靠近那張床,無法靠近那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也從來都沒有注意到我,我開始自我安慰:“現在我還很小,以後還有時間,說不定以後還能遇見更帥氣的小男生呢。”這段經曆是我與帥氣小男生的初識,誰知道十幾年後我們兩個又會相遇,甚至是同桌。命運可太奇妙了!

我很憧憬去上小學,因為上小學,就意味著我在長大,我很想長大,長大了就可以做很多事情。那時候每一天早上都是新鮮的,充滿期待、積極,就好像人擁有無限潛力,可以克服任何困難,做到一切不可能的事情。我總是這麼充滿期待的去過每一天,我不知道時間有多長,人生有多長,我隻知道我在長大,而在長大的過程中,人就有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