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保守(1 / 2)

車在房門口停了下來,司機替蘇逸開了車門,蘇逸走進去,管家等在門口。

這天晚上,蘇逸有些失魂落魄,不像以前一樣非要去許知意房間,自顧自走回了房。

過了許久,許知意快要睡著的時候,蘇逸卻忽然來敲了敲許知意的門。

許知意沒開門,隔著門問他:“怎麼了?”

蘇逸在外頭很輕地對他說“謝謝你”,然後就走了,很難得地又讓許知意記起最早那個沉默寡言的蘇逸。

她內向無害的,羞怯善良的高中同學。

說不清是為什麼,可能單純是閑著沒事幹,或者是人條件給得太好,所以附贈很少的一點點關懷,第二天許知意起了個大早,站在樓梯旁,守到了蘇譯銘起床下樓。

蘇譯銘衣冠楚楚,許知意還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地擋在蘇譯銘麵前,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一邊對他說:“哈~蘇總,早上好。”

蘇譯銘並不怎麼耐心地問許知意:“有事嗎?”看上去一副不想聽到許知意說有事的表情。

雖然打過腹稿,但真的和蘇譯銘麵對麵了,許知意又猶豫起來。

說到底,她想對蘇譯銘說的話,都是蘇譯銘的家事,而她隻是蘇譯銘雇來穩定蘇逸情緒的演員。

蘇譯銘和蘇逸怎麼溝通,和她都沒有關係。

隻是蘇逸昨晚像夢遊似得在許知意房門口說謝謝你,總在許知意耳邊回響,催許知意硬著頭皮對蘇譯銘說:“蘇逸好像很需要你的關心,特別是和親戚在一起的時候。”

她本來還想繼續告訴蘇譯銘,蘇逸兩次遇見蘇家誌兄弟時的詳細經過,不過被蘇譯銘的眼神攔了下來。

蘇譯銘看著許知意,起先沒說話,隻是他的神情,讓許知意覺得他在建議自己立刻回房。

許知意站著沒動,又過了幾秒,蘇譯銘開口了。

“知道了。”蘇譯銘說。

但緊接著,他又像提醒似的告訴許知意:“不過你沒必要真的當作他的太太。”

許知意愣了愣,看著蘇譯銘,張了張嘴,道:“那倒沒有。”

蘇譯銘垂著眼,看了許知意片刻,突然又說:“昨天晚上你牽著他的時候,不是很正常嗎?”

“試西裝那天,怎麼嚇成那樣。”他說得含蓄,不過意思不大客氣,像是在表達前幾天傍晚,許知意在客廳裏被蘇逸緊緊拉著時的失態樣子太過刻意,他覺得是假的。

許知意如鯁在喉,想同蘇譯銘爭辯幾句,但昨晚在晚宴上安慰蘇逸時,他確實也是牽著他的,因此也的確沒辦法反駁蘇譯銘的話。

她和蘇譯銘對視了許久,覺得自己有些搞笑管那麼多,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幾周,許知意繼續盡心扮演蘇譯銘要她扮演的角色,陪蘇逸做這做那,唯一改變的是沒再和蘇譯銘說過話。

當然,蘇譯銘顯然也並不在乎。

蘇逸加大了運動量,幾乎每天下午都跑去市中心一個跳團舞的健身房,晚上才回來,而且不在要求許知意跟著。

許知意和蘇逸的相處時間也變得少一些,漸漸放鬆了警惕,卸下防備,專心地等待著律師的到訪,和母親手術的日子及婚期的來臨。

婚禮的前夜,許知意難以避免地輕微地失眠了。

g市的四季都偏涼,但房間裏很暖和。

許知意很早就回了房,躺進床裏閉上眼睛,手臂壓在薄軟的被子上。

她嚐試入睡太久,閉著眼睛直到以為自己睡著了,忍不住試探性地睜了一下眼睛,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睡著。

許知意坐起來,看了鑲在床邊的電子鍾,淩晨一點。

她毫無睡意地坐起來,看著漆黑的房間,發了一小會兒的呆,不再強迫自己入睡,下了床走到窗邊。

夜晚的院子靜得讓人不敢久視,許知意覺得口渴,房裏的水喝完了,便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走下樓,開了吧台邊的一盞小射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隻喝了沒幾口,忽然有個聲音叫她,她回過頭,是穿著睡衣的蘇逸。

“老婆,你也睡不著嗎?”他問許知意。

許知意“嗯”了一聲,蘇逸又說:“我在樓下看了很久的花。”

“我以前看著花,一直想你。”他向許知意靠近了一步,許知意才發現他們的距離比想象中更近,他問許知意,“你想不想讓我哥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昏暗的暖色光線中,她直勾勾地看著許知意,讓許知意產生想逃的衝動。

但許知意不能,她明天就要和蘇逸結婚了,要讓蘇逸保持平靜,便支吾著想話題:“我聽你的,你呢,現在想什麼?”

蘇逸微笑起來:“我在想明天的婚禮,還有小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