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和蘇逸舉辦婚禮的第二天,蘇逸跳了樓。
那場可笑的婚禮堪稱荒謬,許知意記得其中每一個細節。
當時高朋滿座,白沙微動,灼熱的陽光把她拿著花捧的手背曬得滾燙。
許知意的手輕輕挽著他的胳膊,抬起臉,叫他的名字——儀式到了最後,新郎必須親吻新娘。
蘇逸低下頭,看著許知意,他的嘴唇在顫動著羞澀地說:“老婆”
許知意沒有馬上回應蘇逸,而是抬起眼看向坐在第一排的蘇譯銘,蘇譯銘恰好也在看著許知意,兩個對視的目光十分的短暫沒有絲毫停留。
蘇譯銘輕拍著旁邊那個蘇老太太的手,許知意對著他點點頭,他眼裏沒有太多的情緒
比起新郎的哥哥,他更像一個正在拍戲的導演,淡然的看著自己高薪聘請的演員在台上演出,對這個婚禮本身就沒有興趣。
“老婆~”蘇逸激動的叫了許知意一聲,並且提下頭就要吻,許知意看著他那閉著眼低下來的腦袋,不自然的側了側臉頰,他的嘴唇吻在了許知意的嘴角上。
還好他沒發覺,婚禮的觀眾們頓時鬆口氣,短促的沉默後,激烈的掌聲和歡叫聲打破了這場寧靜的婚禮。
在這渾濁喧鬧的空氣中,許知意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許知意看見蘇逸臉上幸福的笑容,看見了藍色的玫瑰和白色的氣球還有那刺眼的陽光。
可第二天,在聽見管家那顫抖有不可思議的說蘇逸跳樓的那一刹那,許知意眼前浮現的不是和蘇逸有關的記憶,而是蘇譯銘那雙不參雜任何感情、漠然得仿佛與自己無關緊要的眼睛。
一個月前,五月二十號的夜裏,蘇譯銘找到了許知意。
那時許知意挺不住蘇逸的騷擾,悄然無聲的辭職,離開了許知意生活十年的地方,在房東的介紹下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鎮,找了一份商店收銀員的工作,還租了隔壁的小房子。
所以租房子的時候比較著急,沒有花太多時間就和中介定下來了,搬進去的時候才發現,什麼都不缺,房子打掃得也很幹淨,隻要簡單的收拾一下就能入住了。
雖然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鎮,但是沒有蘇逸的電話攻擊和大城市裏的壓力,也不會隨時在半夜被敲門,說要和許知意私奔。
蘇譯銘找到我時,許知意正好打開外麵帶回來的飯菜,坐在沙發上,電視剛播放的瞬間,一陣敲門聲從大門邊傳來,許知意愣了沒開門,外麵的人像失去耐心一樣,加大力度敲門。
為了躲著蘇逸的糾纏,許知意沒有把地址告訴任何人,甚至連許知意那閨蜜都沒有說。
隨著門越來越大的砰砰響,許知意的心跳加速,無法忽視,心裏一陣焦慮,過了會。
還沒停下來,許知意最終忍不住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因為是老房區沒有貓眼,隻能打開門。
門口的感應燈有些暗黃,看不起來人的長相,隻能辨認出是兩個高大的男人,唯一慶幸的不是蘇逸本人。
“你好,許小姐,我是蘇先生的秘書,黃禾,有些事情我們蘇先生想和許小姐商量商量,能否讓我們進屋談談呢?”緊接著他又遞來一張名片,上麵印著蘇氏集團董事長蘇譯銘
許知意看了幾秒,無可奈何,總不能趕人家走吧,無奈的側側身子讓他們兩進去。
在樓道裏暗黃的光沒太看得清,許知意有打量打量蘇譯銘,覺得眼前這個人過於英俊。
高高的眉骨,一對微陷的眼窩,眼瞼稍稍下垂,下巴菱角分明,他眼神坦然,客氣得好像他們是合作夥伴一樣“我是蘇逸的大哥”
“嗯,找我什麼事。”就算他不說,那名片上印著的姓氏我也能模模糊糊的猜到,許知意沒有讓他久待的意思,直白的把話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