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好,梁晁南顧鳶領證很順利。
看著手中的紅本本,梁晁南有一絲不真實感。
他和顧鳶,這就是夫妻了?
母親提出讓他們結婚的要求時,他隻覺得荒謬。
此刻,荒謬已經成為現實。
丈夫,妻子。
老公,老婆。
先生,太太。
幾個詞在他腦子裏轉來轉去,以後叫顧鳶什麼好,可以叫她老婆嗎?或者叫梁太太……
梁晁南這邊自顧糾結,顧鳶卻比他幹脆。
“梁晁南,這兩個月我可能沒太多時間陪你。我跟舟姐說好,把工作在這兩個月趕一趕,之後騰出時間辦婚禮,還留了一周……”
蜜月兩個字顧鳶暫時說不出口:“總之我會再空出一周時間,陪你去梁阿姨生前想去的地方看看,或者你有什麼其他想法也行,你這邊應該沒問題吧?”
梁晁南的時間怎麼都比她自由。
梁晁南回過神:“你把這些都考慮到了?”
“作為夫妻這些是應該的。實質上我們不會有什麼,至少把儀式感做足。婚禮的籌備我也會盡量參與,看你想熱鬧一點還是簡單一點,我都可以。”
她答應跟梁晁南結婚,一方麵是被濃濃的負疚感壓著,如果不為梁軟軟或梁晁南做點什麼,心裏那關怎麼都過不去。
這幾天她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事發當天的情形,當時隻要她早一秒轉身,就能發現瞄準器的反光點,梁阿姨就不會為了救她丟命。
另一方麵她也想幫梁晁南走出失去親人的痛苦,畢竟這痛苦由她而起。
“我先想想。”
即便這個婚禮顧鳶並不期待,梁晁南還是想給她最好的。
若是兩年後他們離婚,也能給他留下一些美好念想。
“好,有需要配合的你隨時找我。我的工作性質注定不能每次及時給到你回複,但我會盡量。”
“知道的。”
顧鳶仰著頭和他認真說話的樣子難得顯出一絲乖順,梁晁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頭頂。
顧鳶微微一僵,低頭鑽進副駕駛:
“走吧,時間不早了。”
拿到結婚證後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梁軟軟墓前告訴她這個消息。
進了墓園,他們遠遠看到一個人立在墓碑前。
“秦老師?”
“顧鳶。”秦起朝她點點頭:“你沒事吧?這半個月我在山裏封閉拍攝,昨晚出來才知道發生了那麼大的事。”
“我沒事。”顧鳶搖搖頭,想起事發那天,心下又是一痛。
秦起轉向梁晁南,躊躇著不知怎麼叫他好,幹脆省去稱呼:“抱歉沒能趕上葬禮,節哀。”
雖然之前秦起跟梁晁南不對付,但談不上真有多大矛盾,梁晁南對他也沒惡意,大概隻是兩相對比看不慣他生活順遂,偶爾碰上了會小小捉弄他一下。
秦起一直不能理解梁晁南那些惡趣味,直到昨晚回家聽父親說了一些事,忽然覺得梁晁南那些小捉弄根本算不了什麼。
“爸爸他其實……很想梁阿姨和你,葬禮他想來,但他說沒臉見你們。”
梁晁南嘴角微扯,對他這句話不予置評。
“婚禮……你會請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