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驚動美俄
第二天上午,慶蓮簡單收拾一下行李,就帶著珊珊回東北老家。珊珊鬧著要爸爸一起走,慶蓮哄她說:“爸爸工作太忙,現在走不開,過幾天就回去和咱們會合。”
夏渀也對珊珊說:“爸爸會盡快回去的,路上聽媽媽話,等爸爸回去了,就帶你去紅河穀漂流,好不好?”
珊珊高興地說:“去漂流,太好了,爸爸說話得算數哦。”
“當然了,到時候再叫上叔叔和舅舅他們幾家,咱們去打水仗,痛痛快快地玩玩。”
“嗯,我和媽媽等著你,你可要快點回來啊。”
“好,一言為定,不見不散!”
父女倆又親熱一番,夏渀一手拎著箱子,一手牽著珊珊,打車把她娘倆送到火車站,又買好票送上車,看著火車徐徐開動,才戀戀不舍的返回家裏。
慶蓮和珊珊走了,家裏一下子冷清下來,看不到慶蓮忙碌的身影,聽不到珊珊清脆的笑聲,溫馨浪漫的生活突然間消失了,隻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悲涼的感覺湧上心頭。夏渀頹廢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禁不住鼻子一酸,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這就是人們說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作死時不會死”麼?
夏渀的心情十分複雜,他明白,不管自己做出怎樣的決定,都會給其中的一方帶來傷害。在這個感情的糾葛中,慶蓮、琳琳都沒有錯,錯就錯在自己沒有處理好。一個多月以來,衝動戰勝了理智,才使感情的天秤發生了傾斜。琳琳對自己一往情深,癡情不改,苦苦相守,付出了一個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這份愛戀,這份情義,感天動地,難道還不足以感動我麼?當初是自己背信棄義辜負了琳琳,如今若再熟視無睹,不是又在人家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麼?麵對自己曾經最愛的、現在依然愛著自己的癡情女人,還能無動於衷甚至冷酷無情麼?如果是這樣,自己和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又有什麼區別?然而慶蓮怎麼辦?慶蓮也是無辜的,她也深愛著自己,愛的無怨無悔,愛的忠貞濃烈,她對自己的深厚感情也是日月可鑒。而且,自己已經和慶蓮組成了家庭,還有了可愛的女兒,自己必須擔負起丈夫、父親的責任和義務,若是因為和琳琳的感情而離開她們,平靜而又幸福的生活就會失去,慶蓮和女兒就會受到更大的傷害,自己就會成為一個不義之人,必將受到社會的譴責,自己的良心永遠也得不到安寧。
“不行,我不能一錯再錯,不能拆散這個家,不能失去慶蓮和女兒!琳琳,對不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下午兩點多,夏渀來到齊都飯店馮琳的房間,馮琳和玉秀在商量著什麼事情。
“哥,你來了啊。”玉秀站了起來。
“嗯,你們要是有事情,我就待會再過來。”
“夏渀,我和玉秀剛才在談點事情,都說完了,現在沒什麼事了,你進來坐吧。”馮琳笑著說到。
“哥,琳姐,你們聊,我去和馮瑤說點事。”玉秀識趣地退了出去。
夏渀點了點頭,走到馮琳身邊坐下。馮琳給夏渀到了一杯水。
馮琳見夏渀悶悶不樂地坐下,也不說話,心裏就猜出了幾分:“她回去和你鬧了?”
夏渀搖了搖頭:“她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她今天上午帶著珊珊回老家了。”
“那她、她走時和你是怎麼說的?”
“沒說什麼,隻是要我自己選擇。”
“讓你自己選擇?她真是這麼說的?”
“嗯。”
“你……有決定了麼?”
“唉。”夏渀長長的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仰麵靠在了沙發上。
看到夏渀這樣的表情,馮琳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夏渀,對不起,我給你添亂了。”馮琳說到。
“這不怪你,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夏渀看著馮琳,說到:“你和慶蓮都沒有錯,是我為情所動為情所困而失去了理智,我想安慰你補償你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一時衝動就做出了不應該做的事,反而讓你在感情的泥淖裏越陷越深,是我沒有處理好這些關係。”
“夏渀,你別說了,是我不對,我壓根兒就不應該出現,是我打擾了你們平靜幸福的生活。”
“琳琳,我說了,你沒有錯,我們曾經相愛過,直到現在你還那麼癡情的愛著我,我心裏感到很溫暖很幸福,但也感到很愧疚,我真的無以回報。”
“我沒要求你回報什麼。親愛的,以前我們相愛過,現在我依然愛著你,將來我的心裏也是隻有你。我的確曾經想過要你重新回到我身邊,回到我們最初的時候,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我還是從前的那個我,你卻不再是從前的你了。你有家庭,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你是不可能因為我的出現而離開她們的,我心裏有這方麵的思想準備。我隻所以這麼做,是想證明我對你的愛是一如既往的,我應該給自己一個交待:我愛你,我為你守候了十八年,就是要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你,讓我們這段美好的愛情有一個完美的結局。我們相愛過,也相互擁有過,即使你不能和我長相廝守,我也已經知足了。”馮琳哭成了淚人兒。
“琳琳,對不起。”夏渀也哽咽了,把琳琳摟在了懷裏。
“夏渀,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以後也不會再來了,希望你能記住在遙遠的他鄉,還有一個女人始終在愛著你。”嗚嗚嗚,馮琳趴在夏渀的懷裏慟哭起來。
“琳琳,我都記著呢,永遠也不會忘記,我會把你的這份愛這份情深埋在心底。”
馮琳稍微平靜了一下,用紙巾擦了擦眼淚,說到:“替我向她說聲對不起,請她放心,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重新開啟新的生活,畢竟你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安排好的。”
“還有就是……”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就是這個孩子,是不是就別要了。”
“你說什麼?不要了?”馮琳一臉驚愕的表情,“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就這麼絕情?!”
“琳琳,你冷靜一下,我是覺得你如果生下這個孩子,我無法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心裏會很不安的。”
“夏渀,你別再說了。我已經失去你了,決不能再失去這個孩子。愛是無罪的,孩子是無辜的,有了他,我的心裏才得以慰籍。我愛的人不屬於我了,我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他就真的來了,你看上帝多麼恩惠我啊!夏渀,這可是天意啊!從今天起,這個孩子就是我的未來我的希望,就是我生命的全部!你不必擔心,將來我和孩子會生活的很好,不用你盡什麼責任,也不會影響你現在的家庭。”
“琳琳——”
“你別說了,”馮琳打斷了夏渀的話,“如果你還顧及我的感受,就讓我高興一些吧,什麼都不用再說,在這兒陪著我就好,不然你就請回吧。”
看到馮琳這麼固執,夏渀覺得現在說什麼也是白搭,她根本就聽不進去,隻好另作打算了。夏渀陪著馮琳又天南地北的聊會兒天,五點多鍾和玉秀、馮瑤幾人一起吃了晚飯。飯後夏渀要回去,馮琳一再挽留,奈何夏渀想一個人靜一靜執意要走,馮琳隻好讓他走了。玉秀送他下樓,兩人邊走邊聊。
“玉秀,你們明天真的要走?”
“嗯,明天一早七點半的飛機,因為下午新加坡總部的兩個董事要到我們那兒巡視,琳姐必須回去準備準備。”
“馮琳懷孕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看出來了,她不說,我哪好意思問呢。”
“我建議她不要,她怎麼也聽不進去,死強死強的。”
“哥,這件事情你也別怪她,女人的心思你不懂。”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順其自然吧,相信琳姐會處理好的,以她的為人她的作風,這件事她不會為難你的。”
“兩個人的事情讓她一個承擔,我心裏很不好受。”
“她自己的選擇,她就必須承擔。”
“那她以後的工作怎麼辦?她的家人、朋友和那個邵老先生會怎麼看她?她得承受多麼大的壓力呢?”
“哥,你還是不了解女人,女人一旦認準的路,九頭牛也休想拉回來;女人一旦死心塌地,就是一座山壓下來也會咬牙挺住的。這一點不比男人遜色。”
“還是希望她能處理好這件事情。玉秀,以後你多辛苦辛苦,幫哥好好照顧她,有什麼情況就趕緊給我打電話。”
“嗯,放心吧,哥。”
夏渀攔了一輛出租車,打車離去。
第二天一早,單師傅開車載著夏渀來到機場,為馮琳和玉秀送行,看到玉秀扶著馮琳從衛生間裏出來,有些不安的問到:“琳琳,這樣上飛機能行麼?”
馮琳笑了笑,說:“多大點事啊,女人懷孕多數都有反應,挺一挺就過去了,你還趕來幹嘛,今天周一事情一定特別多,快回去吧,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夏渀扶住了馮琳的雙肩:“多保重,一路平安!”
“嗯,你也保重,身體還沒複元,別再累著嘍。”
馮琳和玉秀進了安檢,遠遠的和夏渀揮手告別,夏渀依稀看到馮琳不停的用紙巾擦拭著眼淚……
回到局裏,夏渀沒去吃早飯,徑直進了辦公室。
沈振東進來說到:“怎麼了,這麼悶悶不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