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怎麼不染,送上門的錢怎麼不要。”謝花把之前在屋裏看到的書拿出來翻,雖然原主的記憶沒多少,但是自己的東西是怎麼也忘不掉的,已經是刻在骨子裏的習慣。
況且女主母親留下來了一堆資料書,從製布到手法都有,詳細到像是專門為自己準備的。
一直看到晚上,謝花才想起來還要給那小孩縫衣服。
忘記問那小孩是什麼屬相了,這下謝花隻能隨意發揮。
那小孩瘦瘦小小的,身上老是沾著灰,肯定容易被人欺負,謝花想給他縫個老虎算了。
燭光照著謝花認真的臉上,一針一針的,老虎的雛形就出來了。
青綠知道她家小姐的手藝在中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完美繼承了青母的好本事,但是小姐的作品沒一幅流出去,要麼被主母拿去燒掉了,要麼被送給自家親戚,愣是整個中都都沒人知道,她家小姐有這樣的本事。
謝花看著虎頭虎腦的小圖案,滿意地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門外來送工具的丫鬟就敲響了院門。
“小姐,東西都在這裏了,主母說讓你盡快染完給送到前院去。”丫鬟行了禮就準備離開,結果被謝花喊住。
“我這裏也沒有人手,你就在這裏幫我煮顏料吧,我讓人給母親說一聲。”謝花招招手讓門外的下人去傳話。
謝花在後邊架竹竿,等收拾完了,也到點了,又從圍牆上翻出去找那小孩。
周沐一早就在街角站在那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那個姐姐有好感,她說今天回來這裏給他衣服,他便吃完飯就來了,即使他知道她不會來這麼早。
他正低著頭踢著地上的石頭,一個胳膊一下子箍住他的脖子,他直接被拖著往巷子裏去,兩隻腳在地上拖著,一隻鞋子掉了下來。
周沐被拖著又拐了個彎,終於沒有再往往前走了,那個胳膊太有力氣,周沐怎麼掙紮都沒有用。脖子上的胳膊被抽走,周沐直接癱在地上,接著一腳又一腳的踹在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母親要罰我!我做錯什麼了!!她打我,我就踹你!踹死你踹死你!”李敖邊踹邊罵,他隻要一生氣就會遷怒到周沐身上,沒什麼原因,隻是因為周沐沒有爹,而且他經常能聽到身邊的下人議論周沐的母親,一個女人單獨帶著個孩子。
一顆石子斜著打在李敖腦袋上,謝花怒氣衝衝地嗬斥:“你再踹一個試試。”說著擼起袖子就往那邊走去,李敖懸著的腿一扭就跑了,頭都不帶回的,跑到轉彎的地方吼道:“周沐你給我等著!”
謝花蹲在周沐旁邊沒敢動他:“還能站起來嗎,疼得厲害我帶你去醫館。”
周沐撐著坐了起來,梳的好好的頭發現在已經亂成一團,衣服上沾著李敖的腳印,半天才從嘴裏蹦出來幾個字:“嗯,沒事。”
“沒事,那我幫幫你唄。”謝花把衣服遞給了周沐,認真地看著他:“被欺負了就得還回去,不然他就會一直欺負你,把你當軟柿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