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居然敢咬我!”
一個淩厲的巴掌打在衣著淩亂的少女臉上,她柔弱的身子被這巨大的力道扇得幾乎飛了出去。
她的額頭狠狠撞在一旁的椅子上,椅子腿斷成兩截散落在地,鮮血也從她淩亂的發絲間溢出,滴落進一襲紅衫之中。
晦暗不明的光線下,看不清她的麵容,隻看見那有著優美弧線的下巴轉了過來,失去血色的唇角緩緩揚起一個陰冷的微笑。
動手的男人忽覺一股寒意,但見少女似乎已經再無反抗之力,於是又得意地叫罵道:“賤人,你要是配合老子,老子還能賞你個痛快,但你居然敢反抗,今天不管你是將軍之女,還是皇帝之女,老子一定要舒舒服服把你辦了!”
他隨意扯開粗布上衣,露出粗壯的四肢朝少女撲了過來。
就在兩人即將觸碰的時候,她動了。
那根斷成兩截的椅子腿露出尖銳的刺尖,朝男人的臉刺去!
男人也慌了,硬生生讓撲向前的身子往側一翻,木刺從臉側侃侃擦過。
但她似乎預計到了他的動作,迅速翻身手肘穩穩地擊打在他的胸腔,讓他一口氣喘不上來,疼得縮起了身子。
她隨即趁此機會高舉手中的木刺狠狠紮向男人的眼睛!
一下。
兩下。
三下。
赤紅的鮮血噴濺到那張精致姣好的臉蛋上,襯出一種無比詭異的美。
男人抽搐的動作漸漸平穩,直至了無生氣。
她站起來看了看男人的著裝束發,自己身上沾滿汙漬的暗紅色長裙,和身處的這間破敗木屋,終於確認自己穿越了。
一些破碎淩亂的畫麵湧入腦海。
李送情記得自己臨死前正在出勤一個刺殺某國外交官的任務,作為一個全聯盟公認排名前十的S級特工,這種小任務對於她來說易如反掌。
隻是有點美中不足的是,恰好對上了她的死對頭——代號九,據說他在全球實力排名第九。
當然李送情知道這個代號來源絕不是因為什麼狗屁排名,畢竟自己才排名十,他倆可是一個軍校培訓畢業的,從校內排名起他們就在爭奪第一名上是不相上下、不死不休,憑什麼他能排第九?她絕不可能承認這種野雞榜單。
這次碰上,她也承認自己衝動了,實在是難以抑製那顆想殺人的心。
尤其是在瞄準鏡裏看到那個偽裝成刺殺對象外交官的男人,帶著笑意悄悄在身後對她束起國際手勢——比了個心時。
淦!
殺了他,自己就第九了,身價又能猛漲一截!
然而在某國特種部隊的圍追堵截下,李送情和代號九被逼到了無路可逃的高樓之上。
她射中了他的肩,但自己的腹部也中了一槍。
知道已經沒有撤退之力了,在特種部隊即將追上來時,她踉蹌著衝過去死死抱住了對方的腰,借力往高樓墜下。
聽不見他說了什麼,耳畔隻剩下呼嘯的風聲。
她習慣性去摸腰間的救生鉤索……嗯?我保命裝備呢?
而眼前這張妖孽一般臉揚起微笑,仿佛一切皆在預料之中。
再次回神時,就是那一巴掌的事情了。
腦海裏的思緒仍在不斷增長。
她閉著眼睛慢慢回想起了一切。
她穿越了,回到古時成為了大燕國戍北將軍李承骸的嫡女,年僅十六。李承骸戍守邊疆雲城五年,五年來雲城百姓安居樂業,卻在一朝突遇鄰國古厥襲擊,戰火惹得四處民不聊生。
李承骸帶領眾將士死守北門,城內卻不知何時流入匪寇,趁機作亂四處燒殺搶奪,內憂外患一並爆發,眾人紛紛四散逃走。他的妾室蘇氏也帶著一雙兒女外逃,路上還不忘推了一把原主,讓她摔倒落入追在身後的匪寇之手。
原主由於從小便失去娘親,這個當爹的李承骸又是一介武夫,性格粗獷、思想單純,自從在雲城娶了原為舞姬的蘇明鈺後,便在蘇氏的哄騙下放心地將她交由蘇氏撫養,。
後來在蘇氏時不時的打壓下,她養成了膽小懦弱的性格,是個任人欺負也不會反抗的主兒。
可惜現在遭受這一切的是李送情,她向來都是錙銖必較。
因此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屋外傳來陣陣喊殺聲打斷了思緒。
她從這惡民身上翻找出一把短刃匕首,在腰間別好後,推門朝屋外走去。
一瞬間,記憶中兒時的場景浮現,硝煙和鮮血彌漫了整個思緒。
炮彈落到街中心,破碎的人群如流星墜落眼前。年僅十歲的李送情害怕得拽緊了父母的手,卻仍舊被席卷而來的爆炸氣流擊飛出去。等她滿臉血紅從地上爬起來時,手邊拽著的僅剩一隻手臂,街上已是地獄般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