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今年的冬天異常的寒冷,尤其是早上,寒氣仿佛可以鑽到人骨頭裏去,被窩這個時候才是最好的溫柔鄉,讓人沉醉其中難以拒絕。即使外麵已經日上三竿,可是冬日那微弱的能量還是難以溫暖迪瀟,讓她離開她的被窩。
“迪瀟!起床了!別以為放假了你就可以天天躺在床上玩手機!看看你那可憐的績點!別以為上了大學就可以放鬆了!下個學期你要是還是這樣懶懶散散別怪我不客氣……”客廳傳來迪瀟媽媽的怒吼,得知迪瀟第一學期績點在班上才中等偏下,迪母態度簡直不要太冷淡,她深知自己的女兒肯定是擺爛了一個學期,不然不至於才在中等水平,畢竟入校時成績算的上是名列前茅,而且高考又不算是超常發揮進去,迪母斷定肯定是自己的女兒懶癌又犯了,決定這個寒假好好整治一下。
“什麼嘛,放假前瀟瀟寶貝的喊著,一回家就沒有好臉色,變色龍都沒有這麼翻臉的。”迪瀟忿忿的嘀咕兩句然後把自己默默往被子裏縮了縮,一是不讓寒氣鑽入二是堵住耳朵獲得清淨。
迪瀟在家就是個混世魔王的存在,上中學的時候就是和父母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的,上大學後迪瀟倒不吵了,直接將嘮叨化作耳邊風,吹過去就過去了,讓迪父迪母頭疼的要死。
但是和其他又混又皮的孩子不同,迪瀟混的有分寸,她在外從不惹事甚至可以算是文質彬彬,加上成績優異,能力也還不錯,老師同學對她的評價一直很高。不過周邊長輩都說迪瀟像個沒有鬥誌的獅子,本來可以有很好的發展成為人中龍鳳,可惜太懶散了倒顯得平庸好多。
其實在更早的時候大概是中考之前吧,迪瀟不是這樣的,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別人家的孩子。隻可惜沒有一個人知道中考前她怎麼了,仿佛被奪舍一樣,每天沒有了精氣神,像一個小刺蝟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樣的刺激突然豎起了身上的刺把自己蜷縮起來,這一縮就是三四年。剛開始梵舊年和商歡都有去找她問她怎麼了,迪瀟隻字未提,隻說自己隻是累了沒什麼大問題。迪瀟中考失誤,本來雙重保障可以穩上的重點高中,迪瀟隻能與其失之交臂。其中的酸甜苦辣隻有迪瀟自己知道,其他人隻會淺淺歎息一下,然後感慨當年這麼優秀的人終究還是墮落了,更多成為談資。
經過一番推拉,迪母最後還是讓迪瀟從床上爬下來了,她直接把迪瀟的被子掀開,讓寒風猛的灌進,迪瀟試圖蜷縮起來抵禦寒冷以求繼續躺著,可惜被子被奪走,寒冬臘月區區一層睡衣根本抵不住那刺骨的寒意,迪瀟隻能訕訕的去穿衣服了,嘴裏牢騷卻沒停,嘀嘀咕咕說了一通對冬天的抱怨。迪母見狀也沒有發火隻是通知迪瀟一會兒梵舊年要來家裏請她幫忙補習一下。
聽到這個名字,迪瀟明顯一怔,半年了迪瀟和梵舊年的聯係一個手數都多餘,他那封閉式管理的學校根本不給梵舊年一點點機會去使用手機,倆人隻在國慶回家的時候線上聯係了一下。
雖然梵舊年和迪瀟兩家很熟倆人也很熟,但是仔細回憶一下倆人自打中考後就再也沒見過麵,高考後短暫的聯係了一下,也隻是成為關係很密切的網友,三年多的時間也算是挺久了,現實中的人早已經不知道變沒變了,而且網友見麵還這麼突然,又是來家裏,迪瀟感到一絲不知所措和慌張。
“他為啥來我家,我記得兩家不近吧”迪瀟還是不太相信,總覺得老媽在坑她,隨口問了一句。
“你不知道嗎?舊年搬家了,在我們隔壁小區很近的,今天他們剛把東西搬過來,我買菜遇到了,我和你梵阿姨好久沒見了,尋思聚一下,加上你不是生物專業的嘛,舊年生物一般,找你補一補。等他們家收拾好我們還要過去慶祝一下呢。”迪母一邊收打掃著衛生一邊解釋。
“搬家了,為啥沒告訴我啊。”迪瀟默默低語。
“啥?你說啥沒聽清!”迪母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迪瀟,“你這孩子,今天咋了一直嘀嘀咕咕的,有話說出來,別聲音跟個蚊子似的”
“沒啥,就是不知道一個理科學霸找我這個半吊子生物學生補啥課,高中的我可能還沒他記得多呢。你和阿姨相聚別老拿我倆當借口。”迪瀟習慣了母女的互懟和小吵小鬧,都不用過腦子的就懟了回去。
“嘿,你這孩子怎麼跟你媽說話呢,這麼衝。”迪母作勢扭迪瀟的耳朵笑罵道。
就在母女倆一來一回互懟打鬧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應該是梵舊年母子到了。迪瀟一下子被推了出去,去開門了。
門口隻有梵舊年一人,幾年沒見,梵舊年比之前成熟了好多,頭發留長了不少在後麵紮起了一個小揪揪,眉眼深邃好像可以容下了很多溫柔,個子也長了不少感覺都快190了,總之比之前變帥了好多,也成熟了好多。無論線上聊得多high,網友見麵總是有點尷尬,更何況是之前相熟後來又斷聯一段時間的網友,更容易覺得尷尬。
“小年是吧!站那幹啥進來啊!瀟去給小年拿拖鞋啊!”迪母在房間裏透過鏤空花架喊道。
迪瀟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伸手邀請客人進屋並且遞上了拖鞋,看著梵舊年換鞋,迪瀟接過梵舊年手裏的東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能開口:“阿姨呢?不是一起來的嗎?”一出口,迪瀟就後悔了,她的聲音竟然夾起來了,對待陌生的人迪瀟會下意識的把聲音變的溫柔一點,可是梵舊年是她多年的朋友,而且網上交流的時候更是“囂張跋扈”,這一夾到顯得有點子搞笑。果不其然聽到迪瀟那溫柔細語,梵舊年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梵舊年的聲音很好聽,不像其他的男生總想著把聲音壓低變成煙嗓,梵舊年的聲音很清冷溫柔,像是一股清泉,作為聲控,迪瀟其實一直很吃他的聲音,並且不止一次在線上“調戲”他讓他語音喊姐姐,也不知是羞還是惱,迪瀟的臉竟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