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霞帔,十裏紅妝
滿城皆知,侯府囂張跋扈,胸無點墨的二小姐今日出嫁。
嫁給當今太子。
眾人忿忿不平,太子博學多才,隻因已故鎮遠將軍是二小姐外祖,當朝護國女將軍又是她阿姐,太子便隻能娶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紅霞漫天,大紅喜轎過長街入東宮。
江晚清少女懷春,滿心羞澀,隔著金色蓋頭,看到了她的夫君,身子挺拔,劍眉星目。
她終於嫁給愛了六年的焰塵哥哥。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
江晚清被送入喜房,龍鳳燭高燃,卻在她踏入的刹那間熄滅,隨之而來的是鎖鏈聲。
喜房門被人上了鎖。
大婚當日,還未共飲合巹酒,一身嫁衣的她便被人鎖在屋裏。
江晚清驚慌。
“小桃。”江晚清急切的呼叫著貼身丫鬟,卻無人應答。
她強忍著不安提高聲音又叫了一遍。
耳邊仍然寂靜一片。
靜,太安靜了。
本應鑼鼓喧天的喜日,卻詭異的安靜。
江晚清一把掀開蓋頭,拍打著門板。
“來人,快來人,是誰把房門鎖上了?快開門。”
“小桃去哪了?快開門,究竟是誰膽大包天把我鎖在屋裏。”
“快來人呀,焰塵哥哥,你在哪?快來開門。”
江晚清用力拍著門板,隔著門縫一遍遍的呼叫著。
諾大的太子府,大婚當日,卻不見一個人。
喜房裏江晚清驚惶失措,她終於意識到不對,愈加大力的拍著門板,頭上的髮冠叮當作響。
夜幕降臨,清月高懸。
這樣一個喜燈高掛的日子,她被鎖在喜房叫了一夜。
她的嗓子都是啞了。
怎麼會這樣?
焰塵哥哥去哪了?
為何沒有人發現她被鎖在喜房裏?
為何偌大的太子府沒有一個人來?
江晚清滿腹疑問,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她。
鋪滿喜床,那寓意早生貴子的花生紅棗,此時譏諷的她遍體生寒。
她頹廢茫然的癱坐在地上,六神無主。
精致的妝容模糊,頭發淩亂,胸膛之下的心髒狂跳著,叫囂著不安。
“砰”的一聲!
終於在日上三竿,房門被人踹開。
江晚清欣喜的起身,卻在看到來人的瞬間愣住。
“焰塵哥哥……柔兒妹妹?你們怎麼會在一起?”江晚清喉嚨發緊,
麵前她的新婚夫君摟著她同父異母的庶妹。
她的庶妹麵色紅潤,身上穿著獨屬於太子妃的華服。
“姐姐,你果真蠢笨如豬,你不會認為焰塵哥哥真的愛你吧。”沈柔兒抬頭理了理頭上的鳳釵,看向江晚清的目光如同看傻子一般。
不知怎麼回事,江晚清心底騰升起驚恐。
“什……什麼意思?焰塵哥哥,柔兒妹妹這是怎麼了?”江晚清臉色僵硬,她扭頭看向消失一夜的夫君。
“哈哈,既然姐姐想不明白,那妹妹就為姐姐解惑。”沈柔兒拿帕子捂嘴輕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焰塵哥哥從未愛過你,他委曲求全在你身邊哄著你,不過是為了得到你外祖家的支持,姐姐,你竟沒有一絲自知之明,你在京中聲名狼藉,愚蠢跋扈,焰塵哥哥怎麼可能會喜歡你,對了,昨日姐姐一聲聲的呼叫,聽的妹妹心生不忍,但焰塵哥哥一直纏著我,妹妹實在分不開身來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