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理工大學。
陰曆七月半,夜23點20分。
兩個女生擠在校醫院門口的草叢裏,各自抓著身上被蚊子咬出的大紅包,正互相埋怨著。
“都是你,偏要大晚上的跑到醫院這種陰氣重的地方,眼瞅著要關宿舍門了,一會兒還不知道怎麼回去呢。就咱樓那宿管阿姨,可是出了名的鐵血婦女,軟硬不吃啊。”
“不是你說的校醫院鬧鬼嗎?我這可是犧牲自己陪你驗證鬼的存在。”鬱言翻了個白眼兒。
她本也是長相清秀的小美女一枚,尤其是一雙鳳眼生的那叫一個秋瞳若水,星眸如燦。可自從上了大學,又跟著602寢室的牛鬼蛇神朝夕相處,就添了個翻白眼兒的毛病,這日夜不輟的翻下來,黑瞳仁兒越發有打不過白眼白的趨勢了。
“噓!”劉楊壓低了聲音,“這可不是我說的,大家都說校醫院這塊地兒以前是埋死人的地方,每年7月半前後,都有冤魂在附近遊蕩,好多人都看見過!”
“你這就是怪力亂神,危言聳聽!好歹你也是寒窗苦讀12年,正宗的211大學生。這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鬱言忍不住又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你還真別不信,每年失蹤人口這麼多,你以為就全是被拐賣了啊,我告訴你至少有一半是遇到靈異事件,稀裏糊塗就去了鬼門關了。”
劉楊是個徹頭徹尾的唯心主義者,這點從她的口頭禪就知道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每次說到這種事,劉楊和鬱言就是牛頭遇上了馬嘴,誰也說不贏誰,還偏偏樂此不疲的拿著無聊當有趣。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鬱言瞅了一眼哆哆嗦嗦的寢室老大,決定下一劑猛藥。
“咳咳,”鬱言清了清嗓子,學著劉楊的樣子,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二十分鍾前圖書館就清館了,也就是說被迫離開黃金屋的學霸們現在也差不多都到宿舍了,咱倆麵前這條路是從校區回宿舍區的必經之路,也已經有將近十分鍾沒人經過了,證明整個校區現在除了各個樓裏值班的大爺就剩下我們和那些……鬼了,唔……”
鬱言好笑的拍掉劉楊一下子捂在她嘴上的手,朝校醫院黑漆漆的大門望去“怕什麼,現在夜深人靜的,不是什麼也沒發生麼,我們就再等40分鍾,等到那什麼傳說中的子時,如果什麼稀罕事也沒有的話,我們就回宿舍,你以後也不要再宣揚那些封建迷信了……”
“誒,你怎麼不出聲兒了?劉楊……老大!”
半天沒聽到劉楊的回應,鬱言扭頭瞅了一眼身邊的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身邊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膽小如鼠,身壯如牛的自家老大。而剛才還抓著自己的一角衣裳,害怕的捂住自己嘴的老大,此刻正躺在不遠處的草叢裏一動不動,也不知是背過氣去了還是英勇就義了。
話說,剛才那個捂自己嘴的人,真的是老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