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大碗酒過來的男人叫大山,原是和朋友一起的,隻是聽著旁邊聲音耳熟,這眼一瞧啊,誒,還真認識。

“我還說這聲兒熟的很呢,果真是你!”大山坐到刀疤男移開的位置旁邊,手搭上刀疤男的肩膀就開始絮絮叨叨。

“我跟你講啊,這地兒你算是來對了,這跟外頭比,可是堪比世外桃源的嘞。”

說起來,他跟刀疤男還是有著過命交情的,所以二者之間的信任度還是有的。

“這裏就是當時你說要去的地方?”刀疤男疑惑,他原本讓大山帶著自家母親一起去清風寨的,但被拒絕了。

刀疤這一問,大山放下酒碗,連連擺手。

“刀兄誤會了,我原先是要去永安城投靠,聽說那邊收留難民,隻是碰巧途經此地,便來借住一宿,誰知這兒簡直是世外桃源,這不是舍不得走了嘛。”

大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隻是他也不是誇大其詞,這地方是真的好。

現如今外麵的人吃不飽飯的比比皆是,像這裏大魚大肉的真的是很難的的場景。

本來他還懷疑是不是白肉,但是那些個雞鴨牛羊都是現宰現殺的,容不得一點兒懷疑。

這不是就遲遲沒啟程。

“倒是稀奇了,怎麼就這地兒好似不受這天災影響?仔細感受一番,還有股子涼意兒。”刀疤喃喃自語 要知道,如今這愈發升高的氣溫,夜間也是熱的不行,反倒是這宅子內,舒爽的不行。

“幾位打哪兒來啊?”

周旭言搖著把扇子就坐在了刀疤他們所在的桌子旁邊。

刀疤疑惑,身邊的人一警惕就要動刀子,大山連忙解釋:“刀兄,刀兄,,這位小兄弟是宅子主人身邊的助將,所有進來的人都被盤問過。”

大山當時是母親病重了,不得已來敲門求救。

後來陸續有人來討食,有些被趕走了 有些卻安然無恙進來,還尋了個活計。大山不知道這些人進來的標準是什麼,但是知道周旭言都會問幾個問題。

周旭言很滿意旁邊有個解釋的人,也不費自己口水。

“原來如此,小兄弟莫怪,我們都是來自清風寨的。”

清風寨也不是無惡不作的,那些強搶的事情他們不做,如今打起宅子的主意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下山。

“清風寨啊,那幾位如今下山是所為何事?

如今外頭最是亂,下山也不怕被人搶了去,說來,我家東家最討厭搶占百姓吃食的人,幾位應該不是吧。”

周旭言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樣,說起話來語氣散漫,隻是怎麼聽都是一副威脅人的樣子。

刀疤是個精明人,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周旭言話裏有話,隻是他見慣了這種場景,慢條斯理笑了笑。

隻是他笑起來扯動臉上的疤痕,實在醜陋。

“小兄弟,咱清風寨可不做這種壞事兒,都是躲山上自己開田種植呢。”

他身邊一眾兄弟提起的心上上下下,都沒能完好呼出一口氣兒。

聽見刀疤那句話,周旭言笑笑沒說話,隻留下一句吃好喝好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