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事情終於有了一點眉目。
有人在跟蹤我。
那天我在逛畫展，湖邊一家博物館的臨展，運來了一位知名畫家的真跡。
人很多，甚至需要排著隊進展廳。
也許對方覺得在博物館跟蹤最不容易被發現和懷疑，但我的直覺異常敏銳。
那是一個戴著口罩，瘦瘦高高的女人，她還戴著頂棒球帽，整個臉都遮了起來，可她的身形卻讓我覺得異常熟悉。
好像周莉莉。
周莉莉出門時通常也是這副打扮，對於她遮的嚴嚴實實的樣子我同樣熟悉。
我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逛著，一邊留意著她。
她不遠不近地跟在我身後，就這樣跟著我逛了大半天。
我突然意識到，無論她想做什麼，大概率在人這麼多的地方沒法行動。
於是我繞著走廊轉了一圈，找了個安全通道的門，打開走了進去。
那個女人果然跟了進來。
我轉身看向她，“你是誰？跟著我幹什麼？”
我之所以敢這樣直麵她，源於對自己武力值的自信，雖然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女大學生，可我已經練習了多年的散打和拳擊。
上學的時候，學校裏曾經出現了一個惡性案件，女學生在晚上去實驗室的路上遇害，這件事沒有在外界掀起什麼波瀾，但我們本校的學生都一清二楚。
大家人心惶惶，師姐趁機再次邀請我和她一起去健身，她之前叫過我許多次，不過我太懶了所以都拒絕了。
“你現在開始練也不晚，女性不是天生弱小，力量是可以通過鍛煉提升的。”她說。
從那時起我養成了鍛煉的習慣，學習各種防身術，散打，拳擊，甚至還有射擊……總之，我那段時間突然沉迷於各種運動。
沉迷到在實驗室摸魚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比劃一陣。
直到有一天導師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委婉地問我最近心情怎麼樣，壓力大不大。
後來我才知道實驗室的監控錄像不知道被誰給看到了，然後我的“異常行為”被導師知道了，於是他把我叫去關心一下我的心理健康，我很感動，感謝了導師，又給他解釋清楚了原委。
對於普通女生，我一對一不可能輸。
可我還是太缺乏社會經驗了，對麵的女人似乎笑了一下，然後我便開始感到頭暈目眩，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才意識到被她下藥了。
再醒來時，我已經從博物館的安全通道到了一個山洞裏。
身上被五花大綁著，女人背對我站著，聽見動靜後回過頭來。
她有著一張和周莉莉一模一樣的臉。
“你醒了？”
“你是什麼人？”我問她。
“我是周莉莉啊。”
“你不是。”我斬釘截鐵道。
她笑了，笑起來的時候更像周莉莉了。
“你忘了我嗎？方晴。”她拿出一個懷表，那是周莉莉的懷表，表蓋“哢噠”一聲被她用拇指掀開。
她拎著那懷表，在我眼前晃動著，那裏貼著我和周莉莉的合照，一寸的小小相片。
“方晴，是你吧。”
“你把周莉莉怎麼樣了！她人呢？”我劇烈地掙紮著。
“周莉莉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