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珠般的晶瑩砸下,在瓦舍的配合下,演繹著一場音樂會。
這場演奏伴著講堂的讀書聲,讀書聲平息,演奏卻像有頭無尾一樣。
下課,許是離家近,書生們借著雨勢小,都抱起包袱爭相往外跑。
場麵像極了下課拚命向食堂跑的高中生,爭分奪秒。
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屋子裏隻剩兩人。
不等宋卿然開口。
那人問,“公子,可知自家的路?”
宋卿然一聽這話,開始回憶來時的路。
可惜,大腦一片空白。
才發現自己竟是路癡!
“我第一次自己出府,不……曾記路。”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是路癡。
說這話時,眉睫不受控製的抖動幾下,耳朵也悄悄爬上了一抹紅。
頭微低,心想我才不是路癡!!!
我不會承認的!我不是!!!
顯然是掩耳盜鈴。
這一幕被池燼盡收眼底,隻覺得可愛,像貓兒一樣,撓的心有一點癢。
他帶著商量的語氣詢句:“宋公子,若不嫌棄,可隨我回家住一宿。”
見雨下的俞來俞旺。
耳邊響起詢句的話語,打斷了宋卿然的心理活動。
呆愣幾秒。
講書先生怎樣看都不像壞人,與人說話語氣也甚好,應當不會騙自己吧?
自己渾身上下也沒什麼值錢的玩意。
又想,自己幾斤幾兩肉,也不值幾個錢,所以講書先生應當不會騙自己。
索性答應:“那謝謝先生的收留!”
宋司鈺:然然,這小孩打小就好騙。
一把白素傘,二人一高一矮,一素衣一白衣,一講書先生一病弱小孩。
池燼手執傘,兩人並行。
“若淋到,同我說。”
宋卿然應了聲好。
二人腳下踏著雨水。
“池燼,我右肩淋到了。”
池燼未答。
傘卻微微朝宋卿然所在的地方偏移。
現在被淋的,是池燼的左肩。
說行動你真行動,活該你池燼有老婆!
兩人在雨中同行半個時辰。
在離家門口不遠處,池燼注意到家門口有兩人。
兩人是夫妻,是池燼的爹娘。
夫婦兩人牽著手,站在門口盼著兒子回家。
宋卿然當然也看到了。
腦筋一動,啊!這兩人是講書先生的娘親和爹爹吧!
應當是了。我最聰明了!
匿霧:啊對對對,你最“聰明”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傻的小孩)!
“阿燼回來了,身邊這位是?”婦人將目光從池燼身上移到宋卿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