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方自行換了個話題,突然說:“陳衛國,我們今天見到你的老婆和孩子了。”
聽方自行這麼說,陳衛國這才突然抬起了頭:“你們到底要做什麼,車是我開的,是我疲勞駕駛,沒有看清你們的車才出的車禍,和小麗小航沒有關係,你們離他們遠一點。”
“啪!啪!啪!”方自行鼓了鼓掌。
“可真是伉儷情深啊,見到你這樣,我突然就想起我哥和我嫂子了,對了,你恐怕還不知道呢吧,我哥被你撞死之後沒幾天,我嫂子就自殺了。他們兩個倒是雙宿雙飛去了,隻留下我一個在世上為他們報仇,你說,我可不可憐啊?”
聽見方自行說得這些話後,陳衛國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但隨後又恢複了一開始那副雷打不動的模樣。
見他又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方自行皺了皺眉,繼續說:“算了,既然你不喜歡聽我家的事兒,那我就給你講講你家的事兒吧。”
陳衛國依舊沒有反應,但在方自行看不到的地方,卻悄悄豎起了耳朵。
“你妻子的情況你應該知道,做完換腎手術後,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身體底子在那擺著呢,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了,更何況你入獄以後,全家生活的擔子都落到了她身上,她也幹不了什麼重活,隻能在家裏做做手工活,勉強維持家用吧。”
“是我沒本事,給不了她好的生活,讓她跟著我吃苦。”陳衛國喃喃道。
“的確是你沒本事,否則她也落不到現在這種境地裏,說來,倒是和喪偶也沒什麼區別。”方自行毫不留情地說。
對此,陳衛國並沒有反駁,隻是把頭低得更低了,似乎是要埋進椅子裏。
“說完你老婆,再來說說你兒子吧,他好像是叫什麼,陳誌航,對吧?”
見陳衛國沒有反應,方自行繼續說:“聽他這個名字,你似乎是想讓他以後去當飛行員啊?”
陳衛國依舊不吭聲,方自行也不急,而是諷刺道:“可惜他爸爸進過監獄,單單政審都過不去,估計以後跟航天可是無緣啦。”
陳衛國想說點什麼反駁方自行,可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的確,方自行說得都是事實,更何況方自行就是自己的苦主,不論他說什麼,都是應該的。
“不過可惜你兒子,可能不僅幹不成航天,以後連上學都不容易啊!”說完,方自行故意歎了一口氣。
“你什麼意思?”陳衛國被方自行這句話逼的,終於再次開口。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進了監獄以後,你兒子就繼承了你的衣缽,每天在學校招搖過市,欺男霸女,可是每個老師都不待見的學生呢。”
“不會的,小航那麼乖,怎麼會做那種事?”陳衛國不敢相信地搖搖頭,認為方自行是在騙他。
“怎麼?不相信我?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你和譚起興的這些齷齪的?如果不是你這個好兒子,每天在學校替你宣傳你的殺人事跡,恐怕我還懷疑不到你頭上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