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朋友？那你們也是來要賬的嗎？”見不是來找他茬的，男孩又有了新的問題。
“你快開門吧，這事跟你沒什麼關係，小孩子家家，年紀不大，怎麼什麼事都想摻和一腳。”蔣以成沒好氣地說。
聽蔣以成這麼說，男孩糾結了一小會兒，還是把人領回了家，將信將疑地給兩人開了門。
當然，一來是這兩個人看上去不像是壞人，一個還是自己以前欺負過的同學家長，另一個看著有點傻，但樣子也不像壞人，起碼跟他社會上的那些大哥看起來是完全不同的。
二來，這兩個人人高馬大的，要是硬闖，他也沒什麼辦法，他混社會混了這麼長時間，識時務這一點還是學到了一些的。
“媽，有人找！”男孩推開了門，大嗓門地喊了一聲。
“誰呀？小航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屋裏傳來了一個溫柔地女聲，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也不認識，說是我爸朋友，媽你出來看看吧！”
這個叫“小航”的男孩一進門就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院裏的凳子上，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呼啦啦全喝了。
喝完，男孩一抹嘴，繼續說道：“你出來看看吧，是不是我爸債主，上門要賬來了。”
男孩話音還沒落，屋裏就走出了一個女人，身上係著圍裙，樣貌還算周正，但是幹瘦蠟黃，一看就是身體不好的樣子。
“你好，請問你們是？”見到兩人，女人笑著對兩個人點了點頭，隨後招呼男孩。
“小航，還不給客人拿兩個凳子，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
方自行兩人道了謝，坐了下來，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好，請問你就是陳衛國的妻子於偉麗女士嗎？”
“是，聽小航說，你們是來要賬的，衛國欠了你們多少錢呀？”女人掀起一塊圍裙擦了擦手，局促地問道。
見此，方自行開口道：“說是債主倒也沒問題，但是陳衛國欠我的，可不是錢。”
“不是錢？那衛國找你們借的什麼呀？你給我描述一下，我在家裏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方自行平靜地說：“陳衛國欠我的，不是錢，是命。”
“命？什麼命？”於偉麗被方自行的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徹底弄懵了，奇怪地問。
“人命。”方自行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回答，同時再次提出了一個問題：“不知道於女士換腎手術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什麼？”於偉麗被方自行的回答嚇到了，因此，對方自行的第二個問題沒有思考，直接就脫口而出：“是我哥借給我們的。”
“你哥？”方自行冷笑一聲，再次問道：“不知道於女士的哥哥在哪高就，居然可以一下拿出這麼大一筆錢，借給於女士做手術？”
“我哥是一家公司的職工，聽說工資還挺多的。”於偉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幹巴巴地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