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方自行還“哈哈”笑了兩聲,更讓這件事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不,可笑的是我。”小秦提出了方自行進門後的第一個反對意見。

“是我太愚蠢了,這麼多年兜兜轉轉,我把自己困在原地,被他用一顆糖牢牢拴在原地,卻沒想過,自始至終,我在他眼裏,其實都是一個笑話。”

說完,小秦也笑了起來,隻是這笑聲與方自行不同,裏麵充滿的,隻是悲涼和可笑。

“所以你還不說嗎?你欠我哥的,這是你最後能彌補他的機會。”方自行見小秦似乎有動搖,立刻趁熱打鐵說道。

“我說。”

……

方自行從審訊室出來後,即便拿到了小秦的口供,卻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他隻是替大哥,替小秦感到惋惜,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被一個人渣毀了一生。

方自許如是,小秦亦如是。

小秦武力出眾,但大腦一直簡單,那就是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從當年一塊糖的情分,能綿延至今,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卻沒想因此能被奸人利用,成為他人手中的一把刀,進而被毀了一生。

不過這又能怪誰呢,如果他當初沒有聽譚起興的,沒有把兩個孩子帶離方家,那凡事會不會又大有不同了呢。

對此,方自行依舊不得而知,隻能說,時也,命也。

小秦的下半生,就讓他在監獄中去懺悔吧。

離開審訊室後,方自行雖然有些沉默,但蔣以成心情卻還不錯,本以為小秦會是一塊硬骨頭,但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方自行拿了下來,工作量一下暴減,他還是很開心的。

也因此,他更加相信方自行,“自行,雖然小秦已經鬆口了,但當時的案子已成定局,你想翻案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兒,你還缺一些關鍵證據,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知道,這半年來,我一直在調查當時的事,譚起興做得很幹淨,想翻案絕對不容易,我們可以從那個司機那裏入手。”

“你要怎麼做?”蔣以成其實也想過從司機那裏入手,這幾天他甚至去探了兩次監。

可是不知道譚起興到底許諾了那司機什麼,即便他幾次逼問,那人也不肯承認,隻說是因為他當時疲勞駕駛,沒看見方自行二人的車,所以才撞了上去。

因此,蔣以成去了幾次,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我們可以先從他的家人入手,他幫譚起興頂罪的目的你知道是什麼嗎?”方自行似乎早有計劃,淡然道。

“是什麼?為了錢?”蔣以成猜測到。

方自行頷首,“是,但也不完全是。”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也別在這賣關子了,有話直接說,我最討厭你這副裝神弄鬼的樣子了,有話好好說不行嗎?”蔣以成把胳膊搭到方自行肩膀上,直白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