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本想故技重施，再次避開這個話題，但不知怎的，看到方自行真摯的眼神，她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我不會再冒險了。”許清如乖乖地說，同時把頭靠在了方自行懷裏。
“阿如，我有很多錢。”方自行以指為梳，慢慢穿過許清如的長發，繼續道：“可是再多的錢，也買不回失去的家人，我不想再失去誰了。”
聽到方自行的話，許清如的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攥了一下，又酸又澀。
的確，她隻考慮到那些被拐婦女的安危，認為自己幹的是對的事。
卻沒有想過，如果她也出了意外，已經失去了很多親人的方自行怎麼辦？隻有她一個親人的許瑟瑟又怎麼辦？
“阿行，對不起，這次是我衝動了，我當時知道了她們的情況，沒有想那麼多就去做了，下次不會這樣了。”許清如小聲說。
“不，阿如，你做的事是對的，我不會阻攔你去做正義的事。我隻是希望，你下次做事之前，能做好充足的準備，如果可以，我以為你下次準備做什麼大事之前，能和我商量一下。”
“好。”許清如之前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即便是穿書後，她對自己已婚這件事，也一直沒有什麼真實感。
直到她今天推門準備離開那一刻，看到方自行不知道在那裏等了多久的身影，她仿佛突然明白了家人的意義。
不管自己做了多麼偉大的事，有了多麼傲人的成就，唯有家人關心你是否安全，過得好不好。
“阿行，我們回家吧，我想笙笙和瑟瑟了。”許清如突然開口。
“好，回家吧。”方自行見到許清如這副模樣，想到她也忙了一夜，愈發不忍心繼續苛責她了。
“你在車上睡一會吧，一會兒我們先去警察局做筆錄，做完筆錄再一起回家。”
二人上了車，方自行看到許清如熬了一宿後像兔子一樣通紅的雙眼，從儲物箱中拿出了毯子蓋在了許清如身上。
“阿行，你是不是也沒睡呀？”許清如見方自行語氣軟了一點，連忙主動示好，狗腿地問道。
方自行看到許清如這副討好的樣子，也沒了脾氣，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你這小沒良心的，現在才想起來我擔心你擔心得一夜沒睡啊。”
“嘿嘿，我們一起睡一起睡。”許清如趕忙把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分了方自行一半。
“你先睡吧，我…”方自行還沒說完，就看到許清如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睛了，索性閉了嘴。
果然，不過片刻，許清如那邊已經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方自行看著許清如搭在毯子外麵的手，順手就給她收了回去，但當他準備鬆手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放開手。
“就這樣吧，我也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方自行自欺欺人地想。
可能是路程太長，不知不覺中，方自行也睡了過去。
而許清如顯然不是一個能老實睡覺了主兒，在她睡熟以後，左搖搖，右晃晃，莫名其妙地就靠在了方自行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胳膊。